霍酒词摇摇头,柔声道:“就当听书了。” “刚开始,我们公子是没去过霍姑娘的房里过夜,但这有什么错,他不喜欢霍姑娘,最好的法子自然是不碰她。”孙牟一句一句说着,情真意切。“公子原是打算跟侯爷夫人表明自己只爱眉娘子的决心,若是侯爷夫人同意,公子便会给霍姑娘一封休书,这做得哪里不对?” 他一问,众人各自接话。 “不娶不是更好?娶了休,多此一举。” “叫人独守空房我是真想不通。” “纪公子要真去了太子妃房里过夜,你们更有话说。我敢打赌,他要不是纪忱,一定被你们骂成筛子。” …… 众人态度没变,孙牟只能继续说,“诸位,我孙牟以人格担保,霍姑娘绝对没笑谈茶楼里说得那般好。你们不晓得,我们侯府里却是晓得的。她独守空闺寂寞难耐,常与卫公子来往。那些流言你们也听过。有几次,她与卫公子单独在客栈里见面,还不让我跟着,当时我什么都没想,还信她与卫公子之间清清白白。可你们想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卫焚朝又是风流公子……” 后头的话,孙牟没说,像是故意引人瞎想。 “孙掌柜,此事真的假的啊?” “笑谈先生是不是没说过这事?” “说不准是真的,他们俩要没点什么为何会传出那样的流言?” 自古以来,男女之间就那么点事,也是众人最爱听的事。 霍酒词不悦地抿起嘴。以她对孙牟的了解,他是说不出这些话的。 见众人开始摇摆,孙牟试探着说了一句,“我们公子是有错,难道霍姑娘就没错么?你们凭良心说。” “这,只能说,两人都有错吧。就算纪公子再怎么着,她也不能不守妇道。” “那也是纪忱错在先。” “确实,两人都有错。” 人群态度偏了几分,一边倒的局面变了。 趁此机会,孙牟便挑着点儿说,“如此也就算了,毕竟我们家公子先对不住她。后来,眉娘子怀孕,霍姑娘愈发过分,竟教唆自己的丫鬟夕鹭去谋害眉娘子肚子里的孩子。呵,那说书先生只说眉娘子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却没说这孩子究竟是如何被害的。我告诉你们,这孩子是被霍姑娘的夕鹭害的!” 这时,画眉开始说话,幽幽地抹泪道:“那日,夕鹭给老祖宗养的狗墨球撒了花粉,又故意在我去花园散步时放开绳索,墨球身上有花粉,香味引了蜜蜂过来,蜜蜂围着墨球咬,墨球被咬得疼了到处乱窜,正好撞着我。”越说,她哭得越是厉害,梨花带雨的。 “我被撞得摔了一跤,孩子掉了……你们说,我做错了什么,是,我怀孕有错,不合规矩,可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错……夕鹭为何要害它……它甚至都没来得及出生。”画眉幽怨地看向人群,边哭边道:“你们能理解一个母亲失去孩子的心么?” 她本身长得柔弱,一哭更加柔弱,仿佛天都要塌了。 周遭人声嘈杂,霍酒词暗自敛眉沉思,她记得夕鹭设的计,画眉没说错,却也没说全。方才,画眉说的话全对她自己有利,不利的都没说。 说实话,她不觉得画眉有这般聪明。今日之事当真奇怪。 美人总是惹人怜惜的,画眉哭成这幅模样,惹得不少男子开始心疼她。 “原来里头还有这种事啊。” “怎么说都是一条命,这个丫鬟简直心狠手辣。” “等等等等,丫鬟做的事跟霍老板有什么关系?” “难说,保不定是霍老板指示那丫鬟做的。我是觉着,没霍老板的意思,那丫鬟不敢这么做。” “说的也是。一个丫鬟哪来的歹毒心思。” “霍老板看着也不像是有心计的女人。” “难道我看着有心计么?”画眉走出布庄,轻移莲步到了众人面前,她娇柔的模样又引了一波人的同情。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