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是老天不让五皇子当太子,原来是天注定。” “矿脉,那不就是金脉。” “五皇子可是名正言顺了。” …… 好在有惊无险,霍酒词转身离开。怪不得他一点都不慌,原是早就知道了,说不准,这事还是他亲自谋划的,为的是让自己更名正言顺。 “霍老板,我家公子有请。”蓦然,张别楼自人群中现身,拦住了霍酒词的去路。 * 以往,卫焚朝喜欢待在寻欢楼,玩最好玩的游戏,喝最烈的酒,而今,他换了个地儿,是家冷冷清清的客栈,里头几乎没人。 霍酒词进门的那一刻,卫焚朝随即放下酒杯。他看得出,她瘦了许多,下巴都尖了。对着她这副模样,他心底竟有些涩,隐隐约约的,叫人摸不到,却又能偶尔感受到。 地上依旧铺着洁白的毯子,用料也是上好的。 霍酒词走了几步,在床榻边坐下,她记得,自己曾答应过,要帮他戒寒石散。数月前,她本想送药方给他,结果他出远门了,后来严州传来噩耗,她便忘了这事。 没等她说话,卫焚朝主动将手伸出。 霍酒词搭上他削瘦的腕骨,忍不住又看了眼那块斑驳的疤痕,上头添了几道新疤,很是刺眼。不把脉,光看他的脸色她也知道,他近来又吃了寒石散。 “你不是要戒寒石散么,为何又吃了?” 卫焚朝收回手,懒散地将衣袖放下,他像是在看他,又像是没在看她,目光漫长而幽远,沉迷道:“我贪恋那种滋味,怎么也戒不掉。” 这种不爱惜自己身子的人,医了也没用。霍酒词厉声道:“你根本就不想戒寒石散,我不医了。” “不医?”卫焚朝冷哼一声,惬意地往前挪了点,“行。那桃夭布庄每次卸货就得加钱。” 霍酒词张开口,正要说话,卫焚朝接着道:“别说你可以换个码头卸货,帝都的码头确实多,可你要知道,卫家的码头离桃夭布庄最近,再者,你得罪了我,不会以为自己还能在其他码头卸货吧?” 这些东西,霍酒词怎么会不晓得,但现在的她并不想要桃夭布庄好。她不在乎道:“无所谓,你爱如何便如何,七倍八倍,尽管加钱。” “哦?”似乎没料到她会如此说话,卫焚朝显然有些诧异,斜眼睨了过来,“你这是破罐子破摔?” 霍酒词阴沉着脸,没答,反倒说了另一句话,“我看你心里有病。” “哈哈哈。”听得这几字,卫焚朝笑了,笑声凄凉又畅快,他笑了很久,很久才停下来,直直地盯着她,目光深寒,“我是心里有病,我还需要心药。” “……” 霍酒词语塞,她不喜欢听他这样笑。 “为何这么看着我?”卫焚朝来了兴致,俯身轻佻道:“心悦我?” 陌生男子的气息拂上面庞,霍酒词“腾”地一下站起身,冷声道:“我为何要心悦一个瘾君子。倘若你没有戒寒石散的心,我就算医术再高明也无用,卫老板,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卫焚朝喊住她,他偏过头,静静望着窗外的江面,问道:“倘若我不是瘾君子,你会心悦我么?” 不曾想,他会问这样一个问题,霍酒词一时哑口。 屋内许久没声,卫焚朝自顾自开口,又问:“你知道,我为何喜欢吃寒石散吗?” 霍酒词不假思索道:“你有病。” “呵呵。”卫焚朝轻笑一声,坐直了身子,他人是对着霍酒词,看的却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衣衫。他眼皮下落,似是不敢看她。“对,我有病,我不是男人。” “嗯?”霍酒词听得不甚明白,什么叫不是男人。她瞪大眼,不可思议道:“原来你是女人?可你的声音一点都不像女子。” 对于霍酒词这奇怪的反应,卫焚朝哭笑不得,“听不懂?我是天阉之人,不是正常男人,所以只能靠吃寒石散享受男欢女爱。” 他说话的时候,右手跟着做出杀人的招式,只要霍酒词露出一点嫌弃的神色,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