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早些回侯府。霍酒词合上账本叹了口气,她晓得今晚会发生什么,心慌得很,磨蹭半天才回侯府,谁想刚下马车就碰到了池渊。 她念起昨晚的事,柔声道:“池渊,我这会儿空闲,去瞧瞧你父亲吧。” 池渊正疑惑刘嬷嬷为何催他回家,一听霍酒词这话,面上旋即转为惊喜,“谢过少夫人。” “别谢太早,我只记得一部分姑姑教的东西,医术有限。”霍酒词略微伤感地说道,“不一定能治。” 两人缓步去了城南。 池渊家不大,就两间屋子 ,一高一矮,高的那间住人,矮的那间做饭。 屋内布置简陋,一张床,一jsg张桌子,一个老旧的衣柜。老人躺在榻上,闭着眼,呼吸清浅,瞧着像是睡着了。 霍酒词坐下身,循着记忆开始看病。 三脉中只一脉不大稳,眼白正常,舌苔深厚。 这症状她记得,姑姑写的医书里提过。 “他这不是病,是中毒,中了洋藤的人,脉象并不会大乱,只是身子较一般人弱些,且极为嗜睡。洋藤毒罕见,一般的大夫确实看不出。” 说着,她深深闻了闻空气中的药味,“灵芝,何首乌,这些补药可不便宜,怪不得你会缺钱。” “中毒,我爹怎么可能会中毒。”池渊惊诧道,焦急地看向霍酒词,“少夫人,您是不是有法子治?” “许是在野外误食了。解毒不难,不过他中毒久,得耗些时日。池渊,那些补药于他毫无用处,以后别吃了。”语毕,霍酒词将老人的手放回被褥,又掖了掖被角,起身朝放着纸笔的木桌走去。 池渊万分感激,一瞬不瞬地瞧着霍酒词,双眸湿润,好半晌才跟上去,“少夫人,您救了我爹,我愿……” “我不用你做牛做马,你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成。”霍酒词打断他,话落,她脑中突然想起姑姑说的一句话,“庸医只配医自己。” “可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池渊觉得自己必须报恩。 “不用可是。”写好之后,霍酒词将药方递给池渊,微笑道:“快去抓药吧,早些用,你爹早些好。” “……嗯。”池渊使劲点头,一字一字道:“谢少夫人的救命之恩。”她不要他报恩,他却不能不报恩。 * 这天,王约素计划周全,先是命人看着画眉,再是诱骗罗氏去寺庙祈福,最后才准备晚膳,等纪忱回府。 池渊原本在家照顾池父,一忆刘嬷嬷便觉哪里不对劲,待池父喝下药后他再次来了侯府,刚好碰上纪忱醉酒。 刘嬷嬷倒也没说什么,只吩咐他尽快将纪忱扶去惊春院,扶完走人便成。 正值初春时节,屋内还烧着炭盆,夕鹭早早地回了自己的屋,伺候的丫鬟也走了,霍酒词一人坐在床榻上想事。 爹爹执意将她培养成大家闺秀,并要她做好侯府的儿媳,听公婆的话,她如今也算是做到了吧。 倏地,“哐当”一声,房门被人推开。 “嘶……”纪忱捂着发胀的脑袋,痛苦地低吟,在池渊的搀扶下才勉强走进屋内。 听得纪忱的声音,霍酒词下意识抓紧了腰间的蛊铃,不管怎么说,她都没经过事,且昨晚去风月楼什么都没看成,单看避火图,她是似懂非懂。 “少夫人……”池渊扶着跌跌撞撞的纪忱,见他开始扯衣裳,白皙的面上霎时变得通红。 没想到池渊会来,霍酒词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