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建新房子啊?” 听到这一大串问题,邵飞越舔了下干裂起皮的嘴唇,开始耐心的解释。 桑音音在一边听着,这次地震的波及范围很大,他们军区暂时与上级失去了联系,只紧急调动兵力,先救援附近的城市,同时等待上级命令。 “国家一定有预备方案的,大家不用太担心。”邵飞越道。 军用通讯设备肯定第一时间进行了抢修,民用设备恢复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如果只有他们这一片地区地震,救援肯定很快就能跟上。 可是…… 想到那个折磨了他足足三个晚上,最后逼迫他冒着被连长削一顿的风险也要上报的梦,邵飞越心情就越发低落。 他想到这一路上过来看到的各种残垣断壁,恨不得自己昨晚硬要托着连长上报团长,最后闹到整个军区都来了一场临时加练、结果真的顺利避开了地震的事是假的。 尽管他因此被记了一等功,军区也没有任何伤亡,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在那个梦里,这一次地震是全球范围内的大地震,黄金救援时间一共就三天,昨天余震加上暴雨,救援工作开展非常困难,陆镇几乎八成的楼房都倒塌了,而他们赶来陆镇救援的,一共也只有半个团,五六百个人。 而由于缺乏物资,大吊车和起重车都需要紧着医院、学校这种地方先用,他们这些机动救援小队在自己带的手套破损报废后,就只能徒手去挖废墟。 偏偏民众的情绪早已崩溃,能够理智、不妨碍他们救援就已经很好了,很多人还会对他们大吼大叫,质问这么大的地震为什么国家没有任何预警,救援为什么来的这么晚。 许多时候,安抚民众往往比救援工作更难开展。 “喝点水吧。”桑音音见邵飞越眼下青黑,两个小士兵一身军装破破烂烂的,还在耐着性子应付不断围上来的人,从包里掏出了两瓶矿泉水递了过去。 “谢谢。”邵飞越说着谢谢,却是摇了摇头。 现在物资匮乏,因为地震供水供电都断了,这两瓶水很珍贵,他们不能收。 “给他们水喝干什么,要不是因为他们没用,我爸妈怎么会死??” 不远处的丧葬队伍里,一个满眼血丝的年轻人冲了过来,对着邵飞越他们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李冰皱着眉把人架住,那个年轻人又开始嚎啕大哭,好像要将灾难之后遇到的一切困难全都发泄出来。 邵飞越像是已经习惯了这一切,望向桑音音他们的眼神很平和,语气也很平静,“我们几个负责这片村落救援的如果有谁家有人需要救援,可以找我们。” 他说完,对众人敬了个礼,又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 而这边的动静也渐渐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三四十人的丧葬队伍也分成了两批人,大多数人默默垂泪,也有几个则开始打滚哭闹,希望国家给个说法,最起码要免费把房子重新盖起来,再给点赔偿金。 这样的情绪不知道是不是感染了叶时茵,少女红了眼圈,眼泪缀在睫毛上,水盈盈的双眸微垂,咬着淡色的唇,肩膀轻耸,如雨中桃花,摇摇欲坠。 而在她身后,一身浅蓝色长裙的桑音音转身打了一小盆水,一边示意几个士兵洗手,一边拿出了一瓶红药水。 汗水洇湿了她的额头,几缕乌发贴在耳边,一双剪瞳明亮澄澈,像夏日里盛开的一朵向日葵。 聂根远远瞧见这一幕,带着几个兄弟下了卡车,眯了眯眼,掐了指间的烟,喊了声,“音音。” 男人低沉慵懒的嗓音响起,叶时茵还以为有人在叫她,抬起了头,一颗泪珠正好从眼尾坠落,眼见马上就要掉在聂根脚边了。 大反派立刻嫌弃地往后退了半步。 叶时茵:“……” 桑音音:“……” 她转过头,看见男人一身潮气,一头短发湿漉漉的,穿着黑色背景和迷彩长裤,耳朵上的耳钉换了一个颜色,与他黑曜石一般的瞳仁一样,在烈日下闪闪发光。 他径直朝她走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