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嫌恶,但架不住桑非晚心中有鬼,闻言心中咯噔了一下, 下意识看向百里渡月,但见对方神色如常,这才悄悄放下心来。 天罡抱剑等候在一旁,见状脚步微动, 似乎想上前和百里渡月禀告些什么。桑非晚却先一步察觉他的动作, 眼底闪过一抹暗芒, 故意捂着肚子皱眉倒在了百里渡月肩上:“哎呦。” 百里渡月见状下意识接住桑非晚,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可是哪里不适?” 桑非晚在旁人看不见的位置,对百里渡月轻轻眨了眨眼,压低声音戏谑道:“今日席间美人如云,城主可有看上的?” 百里渡月闻言微微一顿,随即皱眉斥了他一句:“胡说些什么。” 桑非晚:“那城主不许与旁人说话,必须寸步不离的与我在一起。” 百里渡月闻言心想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就是这个。但不可否认,他对这句话颇为受用:“你是本城主的人,自然该与本城主寸步不离。” 桑非晚放心了,他是真怕天罡逮着机会告小黑状,这种有把柄捏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偏偏杀又不能杀,打又打不过,愁人。 帝君与帝妃未至,宴席间一直是一名面容清秀温润的黄衫男子代为招待宾客,听旁人称呼他为“少君”,大抵便是帝君的独子扶余浩,也就是云境下一任的继承人。 扶余浩地位尊贵,看起来却没有半分架子,长袖善舞,平易近人。他目光不经意一瞥,忽然注意到百里渡月,手持杯盏穿过人群,笑着迎上前道:“百里城主,许久不见,上次同席共饮还是在母妃芳诞,今日一见,风采更胜往昔……” 他说着,忽然注意到一旁的桑非晚,顿了顿,似乎有些诧异:“百里城主艳福不浅,身边竟有如此绝色的娈宠,从前怎么不曾见过?” 桑非晚漫不经心垂下眼眸,并不做声,心想这位少君看似人畜无害,实则手段非同一般,否则原著之中也不会收服段阳这个花心主角,成为对方最终的“归宿”。 这种人还是少打交道为好。 百里渡月并不接扶余浩的酒,也并不从座位上起身。他绯色的袖袍轻轻一拂,支着头懒懒倒入椅背,似乎不大满意“娈宠”二字,听不出情绪的反问道:“怎么,我与人结契为道侣,也要带到少君面前看看吗?” 道侣? 此二字一出,不仅是扶余浩愣了一瞬,就连桑非晚也愣了一瞬。 道侣和娈宠的区别,就好比正室和姬妾的区别。修仙之人不轻易结契,因为一旦结契,便会有天道干涉。倘若有其中一方违心背誓,必然不得善果。 他们遇不到可以交托性命的人,也遇不到可以约束自己欲望的人,故而结契的道侣少之又少。什么时候百里渡月这个疯子竟也会和人结契了? 扶余浩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略微怔愣一瞬很快就回过了神,眼中笑意深深,对百里渡月道:“方才是浩失礼了,百里城主勿怪,我自罚一杯,贺城主结契之喜。” 语罢对桑非晚微微颔首,然后仰头饮尽了杯中美酒。 此时周围的宾客见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男子是百里渡月的道侣,怪不得会被带入席间,只是不知什么来头,竟能撬动这位苍都王石头般的心肠。 桑非晚眼见扶余浩离去,偏头看向百里渡月:“城主刚才是在说笑?” 百里渡月把玩着手中的白玉缠金杯盏,闻言反问回去:“本城主看起来像是喜欢说笑的人吗?” 桑非晚心想确实不像。他借着桌子的遮挡,在底下轻轻勾住百里渡月的指尖,意有所指道:“那岂不是委屈城主了,要与我这名毫无灵根的凡人结契。” 百里渡月看了他一眼,眸色深深:“修士如何,凡人又如何,本城主自会想法子替你通脉。” 他话音刚落,只听外间忽然响起一道长长的唱喏: “帝君驾到——” 众人闻声下意识看向殿外,却见一名身着黑色王袍、气度冷峻不凡的男子在奴仆簇拥下走了进来,赫然是帝君扶余烬。他身旁还跟着一名曼妙的宫裙女子,约莫便是传闻中极其受宠的帝妃,对方头戴流苏金叶冠,行动间璨光熠熠,匆匆一瞥,瞧不清面容—— 竟是未戴那顶金凰衔珠冠。 众人皆都起身道贺,就连百里渡月也不大情愿的从位置上站起了身: “恭贺帝君寿辰之喜,长乐无极,千秋永继——” 席间满座都是修士,有仙法驻龄,瞧不出真实年岁。当帝君与帝妃在高位落座,示意众人免礼入席时,桑非晚这才看清他们的面容。 帝君扶余烬大约二十五上下的年纪,薄唇深目,鬓若刀裁,看起来极为冷漠。而他身旁的女子神情淡淡,鬓发如云,好似鸦羽,也是个冷若冰霜的美人。 桑非晚目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