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昆龇牙咧嘴地站起,揉着胸口,怨念地看着老者:“葛大爷,你一个气血比我还旺盛的老头装中风,我信了你的邪!” 秦昆说完,发现面前的老者目光涣散,又呆滞地坐了下去,嘴巴哆哆嗦嗦,口水不断流出。 “葛大爷,你别吓我!” 秦昆一愣,急忙走上前。 30年前,葛战帮秦昆挡了一发子弹,那次,秦昆用血皇丹将葛战救好,但秦昆心里知道,自己欠了葛战一条命,这老头脾气虽臭,他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临危之际,舍己为人,当得前辈二字。 老和尚叹气,宣了声佛号:“老先生只有看人打架和自己发怒的时候,会变得正常些,秦施主,你就别气他了。” 秦昆默默地上前,拿出纸巾给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葛战。 这个老头便是葛战。 曾经的斗宗首座,上代陪天狗手下的大龙头,可惜,他老了,从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已经枯槁暮年,半只脚踏进了棺材。 秦昆有些唏嘘,仿佛上次见到他,还是昨天。 看到葛战说不出话来,手指不断抓着自己的腰,期待地看着秦昆,半晌说不出话来,秦昆看向老和尚:“什么意思?” “他让你把牌匾给他系上,这牌匾是他的命,说是死后要随他一起下葬的。” 地上,插着纹丝不动的牌匾,元兴瀚想要上来帮忙,秦昆道:“你搬不动的,去拿绳子吧。” 呃? 元兴瀚试了试,这木头太沉了,谁能想到,一个垂暮老者,一天竟然背着这玩意在身上! “这是铁檀?” 秦昆疑惑看向老和尚,老和尚点点头。 “谁送的?” “杨慎。” 秦昆抚摸着牌匾,大威天龙四个字,好似在向世人宣告着什么,是一种身份,一种荣誉,似乎,也是一种责任。 秦昆给葛战系好了牌匾,葛战终于不再呜呜乱喊,虎目直视秦昆,摸着秦昆的脑袋。 “昆……厉害多了……” 费了半天力气,葛战才说出了一句话,秦昆指了指胸口的脚印:“别逗我,都快被你踹死了……” “该……” 葛战说话时,秦昆身上被喷了口水,也不介意地擦了擦,他点了根烟,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良久,秦昆率先开口,打破安静。 “葛大爷,你怎么跑北边了?斗宗收了一群徒子徒孙,不去享享清福?” “庙……得镇着……”葛战看了老和尚一眼,“他……不得好死。” 秦昆无语,人到老,怎么谁都骂,老和尚好歹照看你这么多年,怎么就不得好死了。 “昆……我在这,没人敢动你……” 秦昆道:“是啊,葛大爷在这,谁能欺负咱呢,多少年的交情了。” 钟声又继续响起,震耳欲聋。 葛战的老眼变得浑浊,突然怒视地看着老和尚:“给我停……今天……谁敢动手……我……毙了……他!” 葛战胸口欺负不定,说话越来越流利。 老和尚微微一笑:“老先生,莫躁,你也知道,敲钟,不归我管。” 秦昆眉头微微皱起,感觉到他们的对话有点古怪,可是却不清楚古怪在哪。 动手? 对谁?我? 为什么? 另外,凭什么? 刚刚葛战说过,庙有古怪,秦昆觉得,这句话不应该是葛战老糊涂了,或者无的放矢。 因为这庙,真有古怪。 “大师,还未请教名号?” “贫僧不戒。” “不戒?既然不戒,为何遁入空门?” “只因恶孽滔天。” 老和尚一如既往的慈祥,他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