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信就让仪妃找了几次江南王,想让江南王下令不许别家经营赌坊。要求宜城的赌坊,只能有吉祥如意一家专营。 这个号令,却不是那么好发的。 顾升是江南本地人,自然知道这江南赌坊的生意,绝大部分都握在江湖帮派手里。 这些江湖人士,对江南王如今的情形来说,只能笼络,不能打压。 仪妃和她表哥提出的赌坊专营,是个好主意。不过现在并不是实施的时候,顾升便劝服了江南王,驳了仪妃的提议。 仪妃一怒之下,才同刘信合谋。自己先下手,招揽了几个赌技高手,打算都分别派去江南别的赌坊砸场子。势必要将别地赌坊的名声打压下去,既要扬了吉祥如意赌坊的大名,又要为将来吉祥如意赌坊的分号开到外地去打前站。 等赌坊的规模大了,自然钱就好赚了。 因此辉城仁兴堂虽是小帮派,却有一个整个江南都赫赫有名的“赌王”坐镇,便成了仪妃和刘信谋算里的第一站。 他们也知道,仁兴堂的堂主是仗义楼楼主的夫人。所以就趁江南王召了仗义楼楼主到宜城觐见的机会,才派了专人过去砸场子。打得就是砸完就走的主意。 就算宋楼主回去,知道自己夫人的赌坊被人单挑了,也无可奈何。反正到时候吉祥如意赌坊的名声已经打出去了。仁兴堂也被他们打压下来了。宋楼主想为夫人找回场子,也要掂量自己是不是能跟江南王的人作对! 他们私下里商议,觉得此计万无一失,便放心派了自己的三个心腹护卫,随着招揽来的一个赌技高手侯七,去了辉城。 前几日听说他们都是一帆风顺。只要拿下仁兴堂在辉城的最后一个赌坊,他们吉祥如意赌坊,就算是在辉城扬了威,打响了名号了。下剩的,不过是从江南王那里多套些银子出来,去辉城开吉祥如意赌坊的分号,然后就将辉城的大小赌坊一网打尽,彻底打垮。 而安解语在仁兴堂赌坊的最后一战里横插了一脚,让他们的高手刹羽而归的事,还没有来得及传到宜城的仪妃和刘信的耳朵里。 仗义楼的赛堂主和曾护法,当然不会瞒着宋楼主。便早早地飞鸽传书,将详情报给了宋楼主和安护法。 范朝风只听说安解语也牵扯到这场赌王之争里面,心里就着急地不行。 好歹他在宜城,该探的都探到了,该谋算的,也大致有了谱。便不打算参加晚上江南王在王府里面的宴饮,就想先回辉城去。 宋远怀也担心南宫雪衣的安危,就忙应了,让范朝风先回辉城去了。 范朝风骑了快马,日夜兼程,星夜赶回了辉城。 他到辉城承义坊的安宅家中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深夜。 安解语昨夜睡得好,今天晚上就不太困。便只拿了一卷书,靠在大迎枕上,将被子严严实实套在自己身上,借着床旁小桌上的一盏小灯,看得津津有味。 范朝风进了院子,守夜的婆子赶紧过来请安,又问道:“老爷要不要用些宵夜?” 范朝风正是有些饿了,便道:“夫人前几日让做的蟹肉小馄饨,还有没有?” 那婆子笑道:“夫人想着老爷爱用,已是又让灶上的人包了一些存起来了。” 范朝风点头微笑:“那就麻烦妈妈给我做些馄饨过来。”又道:“再让厨房的人烧些热水过来,我吃完宵夜,要去沐浴。” 那婆子忙应了,自去忙乎。 范朝风便急匆匆地回了屋子。 安解语听见深夜有人敲门,以为是下人们有事要回,她懒得起床整妆戴人皮面具,便只赖在床上扬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范朝风想着语娘慵懒的样子,嘴角微翘,低声道:“语娘,是我回来了。” 安解语一听是范朝风的声音,连人皮面具都没有戴上,就忙忙地钻出了被子,穿过里间和起居室,出到睡房的外屋,去给范朝风开门。 范朝风一见安解语穿着大红的小衣就这样跑出来了,忙拉开大氅,将她包在大氅里。又一手半抱着她进了屋子,一手就顺便将屋门给茬上了。 这正屋的睡房里拢着有地龙,里间还有一扇墙是火墙,其实并不冷。 只是刚才开门的时候,有些冷风灌了进来,安解语觉得喉咙有些发痒,便微微咳嗽了两声。 范朝风就叹道:“你出来开门,也该披件大氅再出来。” 安解语满不在乎地道:“这屋里暖和,用不着披大氅。” 范朝风道:“就是因为这屋里太暖和。你这样跑解马似地打扮得伶伶俐俐地出去,被冷风一吹,又该伤风了。” 安解语笑道:“哪有那么娇气?”说话间,已是打了两个喷嚏出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