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老子娘是不能没有的。——大宅门里那些事,没有什么都瞒得过他们这些家生子的。 想到此,香纹便软语求道:“求老爷给个恩典。我娘也是快六十的人,如今在东跨院老夫人的院子里服侍,平日里都是尽心尽责,不敢怠慢。就今儿有些急事,回了家里一趟,正好赶上夫人去老夫人的东跨院点人,就将我娘抓了,还要卖了去。”说着,香纹已是嘤嘤地哭了起来。 安解弘听了好不耐烦,便忍了气道:“如今是夫人管家。为了个几两银子买来的下人,难道你还要我去驳了夫人的话?——你香纹好大的脸!” 香纹脸上一白,赶紧从床上起身,跪到床下磕头,又连声道:“奴婢不敢!老爷息怒!”又委屈道:“奴婢只是想着,大姑奶奶喜事在即,家里人手本来就少,还要卖了这许多人,岂不是误了大姑奶奶的喜事?” 这话却说到安解弘心里去了,便睁眼看了地上跪着的香纹一眼,道:“起来吧。给我收拾收拾。” 香纹心里一喜,就连忙又磕了头,便起身去了净房端了水盆,绞了帕子出来,将那里细细擦拭了一番。 安解弘心里有事,对香纹的挑逗觉得有些腻味,便夺过帕子,自己胡乱擦了擦,就穿上外袍,自出去了。 香纹在后看着安解弘挺拔的背影,眯了眯眼,就赶紧回自己屋里躺着去了。——希望这一次,她能偷偷怀上。 安解弘刚出了自己的院子,就碰上从东跨院理完事回来的张莹然。便赶紧过去打了招呼。 张莹然含笑道:“老爷回来了。” 安解弘就过去拉了她的手,慢慢往回走,又问起了东跨院那边的情形。 张莹然皱着眉头,将那里的事儿说了一遍,又补充道:“老夫人那里,我暂时安抚好了。又换了几个人看着,应该不会再出事了。” 安解弘叹了口气,道:“这么多年,她还是见不得解语有好去处。” 要是前几年,张莹然听安解弘这样说话,一句话都不会接。可她嫁进来这么多年,和安解语的关系一向不错,如今更是把她当了亲妹妹一样,也就接口道:“正是呢。我仔细问了那里的下人。老夫人开始不吃不喝,就是从前一阵子,他们东跨院里,日日谈起大姑奶奶的婚事开始的。我如今将那东跨院的人,除了我们后来派去的妈妈以外,都换了到别处去了。有些偷懒耍滑的,已是关了起来,明日就找人伢子来卖了去。” 安解弘这才想起香纹刚才说的话,两厢一对比,他自然更信张莹然的话。就有些气,也不提给她说情的事儿,只道:“什么时候卖人都行。——只要紧着家里的事儿有人做就可以了。若是人手不够,再去买些也使得。” 张莹然微笑道:“老爷不知道。东跨院这些下人,我们当祖宗供了这些年,没了他们,只是少了些闲人而已,不会耽误事儿。” 安解弘听了,索性道:“既如此,明儿若是人伢子过来,将香纹和他老子娘一起卖了算了。” 张莹然惊讶,忙问道:“这是怎么啦?——可是香纹惹老爷生气了?” 安解弘脸有些微红,只道:“回屋再说吧。” 两人便一前一后,回了正屋。 安解弘的另一个通房,也是张莹然的陪嫁丫鬟香雪,赶紧过来服侍老爷夫人。 张莹然便满屋子看了一眼,问道:“香纹呢?——老爷都回来了,怎么不见她过来伺候?” 香雪想起刚才香纹去老爷书房里做过的事儿,不由脸一红,只低头道:“香纹有些不舒服,回屋子歇着去了。” 这话不由让张莹然想起了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