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朝晖就再次安抚范忠道:“这些我都想过了。到时你就知道是无碍的。”带兵出征乃是军机大事,范忠是家仆,范朝晖不好跟他细说此事。 范忠无法,只好退而求其次,将四夫人搬了出来,道:“王爷这里说得也有理,可四夫人若是不愿,又当怎样?” 范朝晖低下头,慢慢将桌上的物事一一收捡了起来,似是漫不经心道:“我会亲自跟四夫人详说此事。四夫人不是不识大体之人,想必能体会其中的用意。” 范忠见王爷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只好退让,低头给王爷行了礼,自退下了。 安解语在风存阁里,正是午睡方醒,一个人懒洋洋地躺在顶楼大屋的软榻上,望着窗外的海天一色,默默地想着心事。 阿蓝悄悄上来,看见四夫人已是醒了,便赶紧道:“夫人,王爷过来了,说是有要事要与夫人说。” 安解语很是意外。这个点儿,王爷不是一向在外院忙着他那些军国大事吗?怎会有时间到内院?突然又想到会不会是则哥儿出事了,才劳烦王爷这时过来。 安解语便一阵忙乱,理了理身上的袍子,就要起身下楼。 说话间,两人在屋里就听见对着大窗的门那里,传来了两下敲击声,又听见王爷浑厚低沉的声音传来:“四弟妹可在?” 安解语赶紧往屋里的大穿衣镜处照了照,见自己没有失礼的地方,就冲阿蓝点点头。 阿蓝连忙去开了门,又屈膝行礼:“见过王爷。” 范朝晖手里拿着一个四四方方紫檀木的小盒子,缓步行了过来。走到门口,看了阿蓝一眼,道:“关上门,在门口守着。别让人上来。” 阿蓝脸色一白,看向了四夫人。 安解语微微有些奇怪,忍不住道:“阿蓝不是外人,王爷不必避忌。” 范朝晖郑重道:“四弟妹,此事事关重大。还是让阿蓝在门口守着为是。” 安解语从未见过王爷如此慎重的样子,便摆手让阿蓝出去了。 阿蓝应了,就出到门口,将门带上,自己走到楼梯下方守着,不让人上来。 范朝晖便走到软榻旁边的圈椅上坐下。 安解语依着前世的习惯,让秦妈妈做了几个厚厚的软垫,放在圈椅上。 范朝晖一坐之下,未提防那圈椅上如此软乎,微微有些愣神。又抬眼向安氏看去,却见她似是刚刚睡醒的样子,脸上红晕未退,比先前受重伤之时已是不可同日而语,心下稍定。 安解语见王爷坐下了,便也在软榻另一边的圈椅上坐下了,正好同王爷相对而坐。 范朝晖放下盒子,踌躇了一会儿,似是不知如何开口。 安解语也不说话,只看着王爷,沉静的目光里,有一种“事无不可对人言”的坦然。 范朝晖收敛了心神,就将那紫檀木盒子放到桌上,顺手推了过去。 安解语在对面伸出手,轻轻接住了盒子,扬眉问道:“王爷,这是何意?” 范朝晖以目示意:“打开它。” 安解语看了范朝晖一眼,就拿起了盒子,在手里细细端详。只见那盒子中央有个搭扣,便用手轻轻一拧,盒子应声而开。里面放着的,是半块黄金打造的虎符。 安解语更是困惑,伸手拿出了那半块虎符,左看右看,也不知是什么物事,觉得非常抽象,便问道:“还请王爷明示。” 范朝晖淡淡地道:“这是半块虎符。主帅不在的时候,凭这半块虎符,可以号令我范家军十二万精兵里的一半人马。” 安解语“哦”了一声,便又放回盒子里,盖好盖子,推回给范朝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