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是千里名驹,可洛闻心似乎是头一次才发现,它真正奔驰起来速度竟然是这样快的。 就像一阵裹着几片雪花的黑风,完全不似以往驮着自己时的乖巧温厚模样。 黑色鬃毛在夜风中飘着,连同它背上的男人,也有着跟往日里不同的森冷之气。 洛闻心站起身来,朝他们走了几步。 行至路口,马蹄声一顿,似是被人勒了一把缰绳。 不止季晟,就连踏雪也看到迎面跑来一道小小的熟悉身影,立时慢了下来,开始如往常一般,绕着那人优雅的打着圈儿踏步。 洛闻心站在踏雪旁边,捏了捏垂下来缰绳,仰着头看马背上的男人。 季晟翻身下马,面具下的神色还有些冷,眉眼也阴鸷。 他低下眼看着洛闻心,最先看到他穿的单薄的衣服,很轻的蹙了一下眉,刚想说话,面前的人就上前两步,伸出了胳膊。 下一秒,季晟便被温软的馨香抱了个满怀。 季晟很慢的眨了一下眼,薄唇微张,难得有几分愣。 他抱过洛闻心很多次。 不仅抱过,还捏过、揉过、亲过,最知道他有多软,多香。 可那滋味,跟洛闻心主动撞进自己怀里,小手还来牵他的手,又有很大的不同。 季晟还没太回过神来,脑海里还是断了条手臂的沈牧—— 他见了季晟,恨不能活剐了他。 对方主动出手,季晟便也没有太留情。 一个装模作样的群英会,没能撑过一个时辰,就被他搅得一通稀烂。 但或许是记着晚上还要回去见人,衣袍不能变得太脏,因此两把刀只出鞘一把,无上仅隔着一道鞘,就将斩来的剑碎成八截。 沈牧用左手时尚且不是他的对手,何况右手,强撑着要一雪前耻,结果又被废了剑。 佩剑被废,这是极大的耻辱,可偏偏在场小辈又无一人能奈他何。 季晟晌午才到,未曾与其他江湖小辈们一起拜见楼外楼主,对方本就心有不满,可又顾及江湖规矩,不好亲自下场应对。 只好由着季晟策马而来,一阵风似的,又策马而去。 只是回程途中,被几个没长眼睛的堵了,衣摆便仍旧浸了些血。 - 季晟被搂着腰,很紧的抱着。 洛闻心抱了多久,他就愣了多久,直到被怀里的人吸鼻子的声音拉回神。 季晟后知后觉的低下头,动作有些许迟钝的摸了摸洛闻心的额发,哑声道,“不冷?” 洛闻心把自己埋在他怀里,原本不想抬头,因为那样就会被季晟看见自己哭的乱七八糟的脸。 可等季晟开了口,他的眼泪水就怎么也忍不住了。 “我……”一开口,便先打了一个哭嗝,委屈无比,“我只是一会儿没有理你,你怎么就把我丢下了……” “……” “不就是没有给你弄,可是、可是你也亲我了呀……” “……” 季晟被他抱着,浑身硬的发疼,仰着头,喉结滚动几番,先思考了一遍这是洛闻心第几次主动抱自己—— 似乎是第二回 。 不过头一回时,洛闻心因落水受了惊吓,好容易得救,往他怀里钻,是为劫后余生的后怕。 这回又是为的什么? 洛闻心还在絮絮叨叨,季晟闻着他发顶的香,脑子发昏,没太听懂他小嘴里在说些什么,只是捏着他来牵自己的那只手,从手心到手指,很慢的摸了摸,不过一遍,动作便顿了顿。 “我……” 洛闻心还想抱怨的,可是看着眼前人的动作,剩下的话就全部哑在了喉咙里,睁大了含着泪的眼睛。 男人手揽着他腰,把人往怀里带了一点,下一刻,就把他的指头含进了嘴里。 他浑身还沾着点血,就这样半跪在洛闻心面前,一点一点含着他的手,黑色衣襟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滚烫的鼻息喷在手背,男人深邃的眉眼垂着,洛闻心站在他面前,甚至可以看到他喉结上下鼓动的幅度。 洛闻心傻住了。 季晟总是爱亲他、爱舔他,不仅是手。 说着话就突然亲过来,也算是常事。 可此时此刻,洛闻心却没在他的动作里感觉出如往常一般的急欲,只觉出……缱绻跟温柔。 他发了会儿愣,只觉得小指被温热的口腔包裹着,暖暖的,却又觉得酸麻,从被含着的地方一直麻到四肢百骸。 他突然就觉得有些奇怪,不太舒服,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