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习以为常。 见沈书云的行为举止,端方有度,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紧张,诚然是荣恩公视为珍宝的掌上明珠。 待沈书云平静的立在殿内正中等待着朱枋的训话,他才第一次看清楚了沈书云的容颜。 眉目如潭,负气含灵,鹅蛋形的脸型带着贵气与雍容,纵然是在京师贵胄美人如云中,也可以如百花中的牡丹,美得大气而端庄,朱枋有些明白为何朱霁会对这样的一个女子倾心不已。 虽然心中认可沈书云的出挑,朱枋仍然微微蹙眉。 对一个帝王而言,流连女色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但是不该对一个女人情深似海,一个人所沉溺的事情,就是他的软肋。 而高处不胜寒的集权之君,不可以有。 更何况,以沈书云的出身,已经对帝业无益,荣恩公是先帝跟前的忠臣,虽然的确是个人物,但到底已经尘埃落定。 前朝的忠臣,就是本朝最要提防的势力,朱霁不会不明白这些浅显的道理。 “听闻太子十分喜爱你,为何却封你为女官,而不是收用在侧,你可知道?” 朱枋故意用了“收用”这样不堪的字眼,已经对沈书云无异于一种羞辱。 “奴自知出身低微,不配东宫内殿之位,想必太子亦遵从礼制,凡事不会逾矩行事。” 沈书云沉着应对,对面的篡党之人已经成为了帝王,是可以随时决断自己生杀大权的存在,其中利害,沈书云自然清楚。 虽然“收用”这样的字眼,也的确在第一时间戳痛了她。 侧殿内听候这些的沈霄则已经攥着拳头,指节发白。 长姐是全家的骄傲,也是对自己最为疼惜和支持的人,这样被羞辱,让他忍无可忍,哪怕对面的人是君主。 况且,这个君主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乱臣贼子,杀掉自己的亲侄子,也要窃取皇位的人。 沈霄气得血气上涌,不察觉中微微晃动了一下身体,就不小心碰掉了身后案子上的花瓶。 青花瓷瓶破碎的响动瞬间让朱枋身边的侍卫冲了进来,刀剑开刃明晃晃地闪着凶光。 “什么人?”朱枋皱着眉头,看向偏殿的方向。 王氏和翁姨娘都被侍卫驱赶了出来,一起跪在地上,沈霄被侍卫拎了出来。 “回禀陛下,是花瓶被碰碎了。” 沈霄并不想跪,却被侍卫一脚踢到了朱枋跟前。 沈书云方才平静淡然的表情已经换上了惊恐和担忧,见沈霄被踹吃痛,忙上前想去扶他,却被昭华瞪了一眼阻止。 沈书云再度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对朱枋道歉:“求陛下恕罪,这是奴的幼弟,今日进宫来探访我,陛下造访,他们没有面圣资格,便在偏殿规避。请陛下责罚。” 语罢就跪在地上叩首。 “看来你在孔阳心中,确实很有分量。身为尚宫,没有让亲属入东宫探访的道理,昭华,你在东宫侍奉主子,怎么这些事情不提点吗?” 昭华也慌忙跪下请罪,但是心中知道朱枋显然不是针对自己。 “奴婢知罪,请陛下责罚。” “东宫要有东宫的规矩,现在是战时,朕可以不予计较,此后皇储身侧的所有事,都要由礼部重新拟定新的礼制,不可以错乱了。” 朱枋一边喝着茶,一边神色如常地说,仿佛地上跪着的一地人,都不存在一般。 沈书云已经明白,若朱霁是小豺狼,则朱枋才是真正的虎豹。 朱霁的确果断狠厉,然而若论虚伪凉薄,则的确朱枋更胜一筹。 分明一切都是围绕着沈书云而来,甚至朱枋不惜以调虎离山的方式,也要第一时间知道朱霁身边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真的见到了,却并不肯明确什么具体的惩罚,只是要重新拟定东宫的礼制,等于否定了沈书云的尚宫之位,也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全部推倒。 若是轻而易举地责罚了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