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那双眼睛凝神向着一点,不动了。 “是谁!!” 那个粗糙的带着颗粒感的声音骤然提起,尖利粗哑的嗓音饶是盛槿也皱了皱眉头。 盛槿屏住呼吸,不让自己泄露一丝声响。 那个人面朝着那个方向停顿了许久,好似在凝神听着什么,过了几息的时间,实在没有人回答,她这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真是的,这几天老是疑神疑鬼的,都怪前那几天那一帮突然撤退的士兵……看来是我又想多了……” 那个妇人这么自言自语地嘟囔了几句,然后就慢腾腾地转过身,一步一顿地走掉了。 就像是她来是那样,发出了拖沓的,黏连着的布鞋敲击地板的声音: “咚沓——咚——咚沓——咚咚————” 那个人走的极慢,盛槿在天花板上单手抓着天花板上一根半凸起的木板,两只脚蹬在两面墙上,这样维持着自己的整个身子,吃力的紧。 ——这个驿站居然没有房梁! 盛槿额上的一滴冷汗忍不住从额上划过鼻尖,在盛槿小巧秀丽的鼻尖尖上汇聚,汇聚成豆粒大小,摇摇欲坠。 盛槿看着自己鼻尖上的那一滴汗水着急急了,但是她一手必须抓着木板不让自己掉下去,一手还提着自己装有药剂和药草的小箱子,实在是空不出手去抹掉这一滴汗水。 即使盛槿再怎么乞求,这滴汗水还是顺从了事物变化的规律。 “滴啪——” 晶莹剔透的汗水从空中坠落,在木质的地板上碎成小小的水花,留下了很小的暗色痕迹。 不知道是不是盛槿的错觉,她总觉得那个老妇人的身形停顿了下来。 就在盛槿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着老妇人的反应的时候,老妇人就迈出了下一步。 “咚沓——咚——咚沓——咚咚————” 这时候,老妇人奇异的脚步声又重新响起来,盛槿却觉得听到这串脚步声自己真的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太好了,她没发现。 一直等到老妇人的身形消失在了驿站的走廊里,盛槿才稍稍送了一口气。 不过她并没有马上下去,而是又在天花板上维持着吃力的姿势等了许久,这才翻身下去。 轻盈地如一只小巧的燕子一般,盛槿的身形从空中轻飘飘地打了个转儿,然后悄无声息地落到了地上,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时机上,这真的是盛槿武功的巅峰水准了。 毕竟她是半路出家,内力不是特别雄厚。 之前她也是凭借内力才在能不发出任何响动地跃上天花板,而且也是凭借内力这才在天花板上维持了那么久,她的内力说实在的已经所剩无几了。 她梗菜就是凭着自己的最后一点儿内力,覆在双脚上,保证自己悄无声息地落下来。 落下来后,盛槿虽说是松了一口气,但是悬吊着的心脏并没有全部放下来,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刚才那个老妇人,凭借她比中原人要高挺很多的鼻梁和瞳孔中泛出的幽幽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