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杀光了。所以陛下才会下定决心要整治赤鲜族。” 随玉的耳朵立了起来。 “陛下发了旨意,说太傅一家虽然有罪,但感念太傅桃李满天下,特此下了旨赦免了他们一家的罪,并且就地厚葬太傅一家。” 听完了他们的闲聊,随玉也吃完了饭,又打包了饭菜,就离开了京城。 “林牧青,这个世上从此再没有随氏了。” “没事,没有京城随氏,还有云北随氏。”林牧青拍了拍他的手背,“等兄长养好病,再让他和虞哥多生几个孩子,随氏一族不就又发展壮大了。” 随玉踢了他一脚:“可能真的是因为兄长身体不好,他们才一直没有孩子,希望到时候师父能够给他们调养好身体,我也想当小叔叔。” “别慌,要是他们不能有孩子,咱们就多生几个,到时候再让他们也姓随,随家不就又壮大起来了。” 随玉又踢他:“我才不生。” “好好好,不生,那就不生,让兄长他们生,以后等林华长大了再让林华生。” 随玉笑出声来,脸红红的,伸出食指在林牧青面前比划了一下:“只生一个,就一个。” “都依你。” * 他们出去了一天。随运昌的心就揪了一天,看着他们终于回来之后随运昌才真正放下心来。 “爹,兄长,我们给你们带了永安楼的五福鸭和八宝坊的点心。”随玉打开林牧青身上带着的好多个油纸包,“汤汤水水的菜带不了,就只能带点好带的。” “爹,我们在京城听到了廿州的事。”随玉把今天在酒楼里听到的事原封不动地说给了随运昌听,随运昌和随旌听完之后面色都不太好看。 “不是已经赦免了咱们家吗?为什么爹和兄长看起来都不太高兴啊?”随玉问。 随运昌最知道这位陛下的心性:“如果是真的赦免,就应该准许我们的尸骨回到京城,而不是在廿州就地埋葬,说到底,我们一家人不过是他出兵赤鲜的理由。” 涂虞接过话头:“我纳闷的却是另一件事情。”他吃了一口糕点,“我跟阿青见过那位钦差,是徐前,他办案最是谨慎小心,这件事情里面的疑点太多,他怎么会不详查?” 随旌看着桌上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的东西,只是浅浅地尝了一口清甜不腻的栗粉糕:“不说别的,就说村正一个年迈的老人,是怎么逃出了村里,并在一夜之内就赶到墨阳城呢?” “还有尸体的事情,只要仵作一验,就会立刻知道那是四具成年男性的尸体,他怎么会不追查?”涂虞暗暗心惊,“徐前从前跟爹就不对付,怎么肯放我们一马?” “或许是因为我们对他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了。”随运昌的手指在桌边点了点,“也算是好事一件。” “不过为了避免麻烦,咱们还是尽快出发,今晚在这儿歇一晚,明天快马加鞭离开京城。”林牧青说完之后又看了一眼随旌,“兄长的身体还能撑得住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近来喜事挺多,又有药补食补,随旌的身体看起来并没有往常一般羸弱,他点了点头:“能撑住,一直躺在马车里,除了头晕点,没别的事,不用考虑我。” “好,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马车会从京郊路过京城的宣化门,随运昌一早就轻轻地掀开了车帘,看着巍峨耸立的城门,直到再也看不见之后才方才车帘,只是那双手却止不住地颤抖,他喃喃道:“此生再不能回乡了。” 随玉握住随运昌的手:“爹,云北是个好地方,以后那里就是咱们的家了。” 随运昌老泪纵横,看着越来越远的京城土地,双手放在了膝上,仰起头不再说话。 另外一辆马车上,涂虞也陪着随旌看着渐行渐远的城门。 “此一别后,今生恐怕都难再回来了。”涂虞靠在随旌的肩头上,“不过我相信,以后的日子会更好的。” 他已经开始畅想未来:“等到了云北,我就求玉儿的师父给你治病,等你好了,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了,我都陪着你。” “也好。”随旌伸手在他的脸上轻轻地碰了碰,“到时候山高水远的,哪里都拘不住你的。” “到了云北,咱们还是住得离玉儿他们家远一些吧。”随旌有着和随玉一样的担忧,“不能让他们说玉儿的闲话。” 涂虞点了点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