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是一定要来认您这个外祖父的。”顿了顿,杜恒霜又道:“我已经使人给安姐儿送信,让她务必带着孩子和她夫婿柴二郎一起回来见外祖父。” “啊?”杜先诚捶手,“你这孩子,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呢?!” 杜恒霜脸上露出执拗的神情。这是她作为女儿唯一能给父亲做的事。 许言朝维护他爹许绍,所以不想方妩娘跟杜先诚走,杜恒霜也只想尽自己所能,维护自己的父亲杜先诚。 “不是只有言朝才有爹的。我和雪儿也有!”杜恒霜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萧士及忙揽住她的肩,低声劝她:“我知道,我们有爹,我们都有爹,谁难道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我知道你做得对,我支持你。——谁要看你不顺眼,我一刀宰了他,看谁还敢唧唧歪歪!” 杜先诚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对夫妻,忍不住道:“你们俩也是快过四十的人了,怎地还如此幼稚?这种话也能说得出来?” 萧士及叹口气,对杜先诚沉声道:“岳父,您也要体谅一下霜儿的心。自从当年您的死讯传来,这个结就存在她心里。” 杜先诚用手背抹了一把泪,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好孩子,委屈你了。” 明明杜先诚是最郁闷的人,却还要来安慰杜恒霜。 杜恒霜心里更过意不去,她忙拭了泪,努力做出欢颜,含泪笑道:“爹,是我想左了。我听您的。但是安姐儿是一定要回来认亲的。” 杜先诚点点头,“行。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又对萧士及道:“士及,让厨房做几个小菜,陪我去吃酒。” 萧士及忙点头,让知数陪杜恒霜回去了。 厨房很快送了一桌酒菜过来,萧士及和杜先诚就去柱国公府后院的亭子上摆开两个条案,对坐饮酒。 “原来霜儿一直耿耿于怀啊。”杜先诚感慨说道。 萧士及点点头,“她不做些什么,这辈子都解不开这个结的。您就随她吧。” 自幼丧父的心情,萧士及特别能理解。就像这一次,他一定要许绍偿命一样。别人他可以放过,可是罪魁祸首他是一定不能饶过。哪怕结局是众叛亲离,他也在所不惜。不然的话,他到死都无法原谅自己。 而杜恒霜,曾经跟他一样,也是一直挂念她死去的父亲杜先诚。她比他运气好一点,终于等到了她父亲活着回来。但是因为许绍的原因,她的父亲必须隐姓埋名,眼睁睁看着妻子跟另一个男人生了儿子,再也无法回到他身边。 杜先诚吃了几杯酒,心里也有很多感触。 他眯着眼睛,对萧士及低声道:“士及,我不怕你笑话。当初我第一次回来的时候,知道你岳母改嫁给许绍,就很惊讶。因为我知道士庶的差别就如鸿沟一样,是不可逾越的。妩娘到底有哪里好,能让许绍这个大名鼎鼎的洛阳许氏的士族门阀族长娶她做填房?!以妩娘寒门庶族良家子的身份,就算是黄花大闺女,也绝对没资格做许绍这种人的填房。更何况还是一介商人的寡妇,还带着两个拖油瓶!——直到如今看见妩娘的身世大白于天下,我才知道许绍这人的深谋远虑,着实可怕。” 杜先诚以为,许绍谋算方妩娘为填房,是得知了她的身世,才有意为之,还不知道里面另外一重意思。 萧士及心里一动,忙低下头吃一杯酒,默默地不敢做声,生怕自己一个不慎,就把许绍做的事说出来,那估计就要捅了马蜂窝了。 杜先诚沉浸在往事的回忆里。他的脸色变得阴沉。 “妩娘是生得美貌,可是我恰恰知道,许绍这个人,从来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