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元问完话,心里紧张得不得了,不知道杜恒霜会如何回答。 杜恒霜一怔,心里有些别扭。夏侯元明显是在问她,到底是因为外力的压力被迫跟萧士及和离,还是她自己不想跟对方过了,所以自求下堂。不管是哪种原因,在杜恒霜心里,都是她和萧士及的事,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跟外人无关,她也无需对外人交代缘由。再说他们已经和离了,再说对方是好是坏,有什么意义?一个巴掌拍不响,她更不想把拍巴掌的过程在别人面前一显再显……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她不是怨妇,不想跟每个人关心她的人诉说她的不甘和委屈。更何况和离之后,她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甚至对萧士及都没有任何怨言。她临走的时候对萧士及说,她对他一点脾气都没有,真的不是气话。 他们已经再无瓜葛,她又何必为不相干的人生闲气? 他们曾经能够闹得不可开交,是因为她对他有感情。也许,是她这份感情太浓太重,萧士及也受不了吧……所以他会在穆夜来那里寻找平衡,寻找他“顶天立地”、被人依靠的高大形象…… 杜恒霜慢慢回想,对有些紧张夏侯元微微一笑,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道:“已经是六月了,快要做秋衣了。我这边的下人大部分都是新买的,也不知道她们有没有记着给准备秋衣。而且我大半时间都不在家里,也没有查过这些新买的下人来历身家是否清白,不知道夏侯小王爷能不能帮把手查一查呢?” 夏侯元一愣,有些不明白杜恒霜在说什么,只好点点头,攒眉不语。 “那我就放心了。”杜恒霜抿嘴轻笑,“还有呢,我昨儿听我的奴婢说,这定州城有名的当铺突然关门了,不知道夏侯小王爷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东拉西扯说了一堆不着边际的话。 夏侯元实在受不了了,皱眉道:“这关我什么事?” 杜恒霜便不再说话,笑着看了夏侯元一眼,低头吃点心。 夏侯元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是杜恒霜在委婉地拒绝回答他的问题。她是在告诉他,她跟萧士及和离的真正原因:不—关—他—事! 杜恒霜唇边那一丝狡黠的笑颜,如同最轻柔的微风,在他身边萦绕,暖融融、痒酥酥,一直进到他心里去了。 这种感觉,夏侯元从来没有体会过。他静静地坐了许久,才低声道:“我这样问你,不是想要打探你的私事,而是想帮你。若是你是被逼自求下堂,我会想法子,让你回到萧士及身边。”他没有说出来的话,便是如果你不是被逼,那就是自愿……既然是自愿,就表明杜恒霜已经对萧士及死心了…… 杜恒霜收了笑颜,怔怔地想了一会儿,才道:“我自求下堂,是在陛下下旨让绥元县主跟我并嫡之前……” 虽然从时间顺序来说,大家都知道杜恒霜是自求下堂之前,但是这话从杜恒霜自己嘴里说出来,就有不同的意义。 夏侯元想得很明白,这说明是自求下堂,是杜恒霜自己的意思。 夏侯元顿时放心了,脸上笑容浮现,声音越发温和,“原来是这样,是我唐突了。——过两天,我想请你们一家人去我家做客。我也正好让你瞧瞧我太祖父的画像。” 杜恒霜想了想,道:“过两天恐怕不妥。我娘和弟弟过两天大概就到定州了,而且我在给我三个孩子准备过生辰,最近都不会有空闲的。” 夏侯元忙道:“那没关系。等你们这边都消停了,我再来请。——反正,伯母和许三公子到定州的时候,我也要来拜访的。三个孩子是第一次在定州过生辰,这件事,你交给我来办,好不好?我一定给他们一个他们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生辰!” 杜恒霜眼前一亮。她最愧疚的,就是对这三个孩子,特别是对平哥儿和安姐儿。自从他们出生,她这个做娘的就没断过事儿。现在这三个孩子是她的命,但是在前些年里,萧士及才是她的命…… 杜恒霜十分想点头,想给三个孩子一个永生难忘的生辰。 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夏侯元明显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