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了一把。 那少年也甚是机灵,顿时明白过来,闭目不语,一脸大病初愈的样子。 “好了,我不知道你的儿子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但是他还没断气,你不去找郎中医治他,却来医馆闹事,实在不堪为人母。”杜恒雪背着药箱站起来,不满地指责那哭闹的张李氏。 张李氏哆哆嗦嗦抱着儿子跪在地上,被围观的人不断斥骂,只好又给杜恒雪磕头,表示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敢了云云…… 杜恒雪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是不肯再执行诸素素说的义诊的事儿,就对许言邦道:“我得去安国公府一趟,把这件事跟素素说一说。” 许言邦点点头,“我陪你去?” 杜恒雪摇摇头,“你在这里候着。除了我,这里还有别的郎中坐诊,你帮着看着吧。” 萧士及听见杜恒雪的话,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许言邦可是戍边大将,可是杜恒雪好像把他当打手使…… 许言邦当然不以为意,只要是杜恒雪说的,他都一概说好,忙不迭地点头,道:“我让人给你套车。——就坐你县主驾制的车吧。” 杜恒雪点点头,“劳驾了。”以前不觉得,不过做了县主之后,才知道权势对女人来说,也是护身利器。这可是比嫁人还要稳妥的利器。 张李氏拖着自己的儿子慌慌张张走了,围观的人群也四处散去。 萧士及对跟着自己的一个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会意,将他的马缰绳扔给另一个小厮,自己混入人群中,追着张李氏和她儿子往南城的方向去了。 这边萧士及等杜恒雪坐车去安国公府了,才走到医馆里面,对坐在门口桌旁一脸傻笑的许言邦敲了敲桌子,笑道:“看把你美的,真是没出息……” 许言邦抬头,看见是萧士及,马上收了脸上的傻笑,本想刺他两句,但是想到他战胜归来,却接二连三地遭遇打击,就算他再对他不满,他也说不出那些讥讽他的话。——作为曾经军中的同袍,最恨的就是贪功背德,往同袍背上插刀子的人。 “是柱国侯啊,坐。”许言邦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 萧士及一撂袍子,坐了下来,四处看了看,见没有什么人进来问诊,就好奇地问道:“不是说素素的医馆很有名气吗?怎么病人这么少?别的郎中呢?” 许言邦笑着叫小学徒过来给萧士及烹茶,一边道:“你不知道诸氏医馆是有名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吗?——我们医馆只做大买卖,小小的伤风咳嗽,是不用到我们医馆求诊的。至于那些郎中嘛,他们都有自己的屋子,不在这边大堂上。” 萧士及翘了翘嘴角,跟许言邦说起闲话。 “……你们医馆?这医馆你也有份?”萧士及听出许言邦刚才话里的意思。 许言邦笑道:“我现在在这里帮忙啊,安国公夫人给我工钱的。”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 想到一个士族门阀家里的嫡子,还曾经是朔北都护府的都护,如今却窝在一个医馆里面做打手,这份反差,实在让萧士及叹为观止。 他端起小学徒送上来的茶,低头吹了吹,轻抿一口,抬眸看着许言邦道:“你在这里,就是为了雪儿?” 许言邦也不否认,也不承认,嘿嘿笑了两声,反问道:“你说呢?”难不成他还真的没饭吃了,要到医馆做打手? 萧士及摇摇头,“你爹会同意吗?” 许言邦满不在乎地道:“我爹不同意,也要同意。总之他要不同意,我这辈子就不娶妻!”其实许绍最近已经不怎么反对了,至少没有再给他冷脸。 自从许言朝落水遇救之后,许绍整个人都有些变了,对他们这些儿子也不再如同以前那样苛刻不近人情。当然,对大哥许言辉还是一样的苛刻,并且又主动给大哥挑了几房绝色的妾室,他大嫂曾氏不仅不生气,反而喜出望外…… 许言邦想着家里的事儿,脸上的神情也有些古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