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我。如果他在我面前,我肯定还是要跟他大吵一场。” 诸素素忍不住又想张嘴。 杜恒霜用手往下压了压,制止她没有说出口的话,“你别劝我,我知道吵架解决不了问题。但是事到临头,我冷静不下来。他现在不在我身边,倒是还好一些,可以让我冷静冷静。只可惜他那边架桥拨火的人太多了,我也没法子。” “那怎么办?你总不能让他误会吧?”诸素素瞪大眼睛,心里有些隐隐地恐惧,“柱国侯没有……没有变心吧?”她记得有一句话,说丈夫出轨,妻子永远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但是突然间,诸素素发现这句话不对。 自己的男人有没有变心,做妻子的绝对是第一个知道的。只不过很多妻子选择做鸵鸟,以为只要不面对,就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直到有一天,大家都知道了,她才做出如梦初醒的样子。也许是下意识博取同情,也许是完全不知所措,不明白自己藏得好好的秘密为何被人发现了…… 杜恒霜明显是不想做驼鸟。因为不肯糊涂,所以更加痛苦。 “他如果能好好想想我以前跟他说的话,明白我的意思,他就不会误会。可是他没有,他压根就没有想过我是一个跟他一样的人。既然在他心里我已经渐渐变成一个无理取闹的无知妇人,我说什么都没用了。你明白了吗?——到了这个地步,我再多说,他只会认为我啰唆,是绝对听不进去的。” 杜恒霜两手一摊,带着决绝道:“所以我不打算再说下去。你说的沟通,我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事情总会发展到一种地步,发展到所有的言辞都成了他的耳旁风。这种置若罔闻的态度,才是最伤我心的。我嫁给他,不是图他能给我带来人上人的地位,而是以为他能像我对待他一样对待我。他不明白我的固执,就像我不明白他的执着。我不想对别的女人低头,用这样的忍辱负重,来换后半生的趾高气昂。事实上,当他让我忍辱负重成了习惯,他不会认为我还有可以抬起头的那一天。到了他高高在上的时候,我会发现也许我弯腰弯成习惯,再也站不起来。——我自己也能好好过日子,何必一定要作践自己?” “那你打算怎么办?”诸素素怔怔地道,在她的认知里,还没有到过这种地步,到这种连沟通都乏力的地步。 “如果他始终不肯去弄明白我到底在说什么,我这一辈子,都要在委屈和不甘中度过。这样的我,连我自己都不喜欢,更别说他了。所以我想来想去,暂时分开是最好的选择。”杜恒霜淡淡说道,并没有很悲伤,声音里有股如释重负的坦然。 看见杜恒霜的样子,诸素素忍不住起她前世见过一位著名的女作家说过这样一句话:最大的妇德,是永生永世微笑的忍耐。而眼前的杜恒霜,根本不想用她一辈子来实践这种妇德。 诸素素本来是来劝和的,但是面对这样的杜恒霜,她发现她什么劝说的话都说不出口。 她深知一个女人只有从情爱纠葛中脱身出来,才是最大的出路。不是不能爱,而是不能撞了南墙还不回头。 诸素素想起前世看过的《孔雀东南飞》,刘兰芝受不了婆母虐待,尚且知道主动下堂求去,可见她不是天生的受虐狂。可是渣男焦仲卿咄咄逼人,和离之后还追到人家家里唧唧歪歪,终于用所谓的“深情”道德绑架了刘兰芝,逼得刘兰芝在新婚再嫁的那天跳河自杀。她能摆脱恶婆母的折磨,却不能摆脱渣男的“深情”,正说明痴情女的敌人,永远不是所谓的婆媳关系,而是她们自己对渣男的纵容和妥协。 “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子想吧?”诸素素无奈祭出孩子这面大旗,“平哥儿已经是世子,你要把属于孩子的东西也拱手让人吗?” 杜恒霜有些迟疑,半晌道:“……就算我走,我也不会把我的位置让出来。” “你说什么胡话?你走了,难道还指望萧士及给你守节?”诸素素嗤之以鼻,“别做梦了。还是想点儿实在的东西吧。” 杜恒霜也有些讪讪地,道:“我哪里有那么厉害。我只是想着,若是我走了,总要使个计策,让人觉得……他克妻,这样是不是就没人愿意嫁给他了?”只要没有正妻,平哥儿的位置就是稳妥的。 没想到诸素素连连摇头,脱口而出:“千万不要啊!”克妻男是穿越女的最爱啊,你还嫌麻烦不够多吗妹纸…… ※※※ 下午有二更。求两张粉红票啊。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