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心里很是难过。这自然是从懂事开始,就发现亲娘不在身边而养成的习惯。知道没有人会毫无缘由地疼宠他们,所以要力求做得最好,看着大人的眼色行事,才能得到一些关爱。 而陈月娇在塑造“乖孩子”的过程中,肯定是“居功至伟”。 杜恒霜虽然懊恼,但是并没有一味沉浸在过去。 “平哥儿、安姐儿,跟知数姐姐出去玩一会儿好不好?娘有话要跟你们小姨说。”杜恒霜和颜悦色地跟两个孩子打商量。 平哥儿和安姐儿忙点头:“好的,娘,我们这就出去。” 知数过来牵了两个孩子的手,将他们带出去。 小白狐跟在平哥儿后面,摇着狐尾,迈着优雅的狐步跟了出去。 欧养娘就对杜恒霜道:“大少夫人,今儿要回萧家吗?” 杜恒霜点点头,“在这里吃过晚饭就回去。养娘先回去预备着吧。” 欧养娘忙应了一声,带着几个仆妇先走了。 中堂之上只剩下杜恒霜、杜恒雪和诸素素。 杜恒霜就对杜恒雪道:“雪儿,跟我进来一下,我有话要问你。” 大门外面,知书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罚站,心里有一丝惶恐。 这两天那诸郎中总是看着她,笑得神神秘秘的,看得她心虚。 此时听见杜恒霜在屋里叫着杜恒雪的名字,要她去东次间里说话,心里更是着急,忍不住走进来道:“少夫人,奴婢伺候您进去。” 杜恒雪皱了眉头道:“知书,你怎么跑进来了?姐姐吩咐你在外面站着,我如何能违拗?” 杜恒霜当没听见,一个人先走进了东次间。 杜恒雪也低着头,跟在杜恒霜后面进了东次间。 知书到底不放心,不知道杜恒雪会不会在杜恒霜面前乱说话,只好硬着头皮跟进来道:“少夫人,老夫人说了,家和万事兴。老夫人不爱那些爱嚼舌根的长舌妇。奴婢白嘱咐一句,免得少夫人回去,又惹老夫人不开心……” 杜恒雪像是想起来什么,瑟缩了一下,默默地低下头,低声应道:“知道了。” 杜恒霜如何不知道知书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明明是在警告杜恒雪,不要跟杜恒霜说在孙家的情形。 杜恒霜本来没有想到孙老太太头上去,现在听知书一说,再看看杜恒雪的神情,似乎大有文章可做,心里就拿了主意,笑道:“雪儿,你这个丫鬟倒是怪伶俐的,而且忠心为主,确实是个好丫鬟。” 杜恒雪扯了扯嘴角,“姐姐说的是。” 杜恒霜端起盖碗茶,拿茶碗盖刮着茶碗里面的白色茶沫,轻声道:“雪儿,姐姐求你一件事。” 杜恒雪一愣,“姐姐请说。只要雪儿能做到,一定听从。” 杜恒霜就伸出拿着茶碗盖的手,指着知书道:“我喜欢你这个丫鬟,不如将她给我,我另挑好的丫鬟婆子给你使,好不好?” 知书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求援似地看向杜恒雪,“二小姐……奴婢不想离开二小姐。” 杜恒霜皱了皱眉,对着知书挥手道:“你先出去。我这里跟你主子说话呢。” 知书无法,一脸惶恐地离开了东次间。本来还想站在东次间门口,侧耳倾听里面的谈话,杜恒霜的丫鬟婆子可都不是省油的灯,笑道:“知书姐姐是不是已经把自己当做是孙家人,不是杜家人了?怎么大小姐的吩咐都不听?” 知书无法,只好站到外面的回廊之下,焦急地盼着孙耀祖从衙门里回来。 东次间里,杜恒雪缓缓地道:“姐姐既然喜欢她,我把她给姐姐就是。不过,她的卖身契不在我这里,等我回去回了婆母,再将她的卖身契拿出来送给姐姐。” 杜恒霜听着不对劲,问道:“她的卖身契怎么会在你婆母那里?” 论理,知书是杜家陪嫁的丫鬟,是杜恒雪嫁妆的一部分,怎么会卖身契落在孙家太太手里? 杜恒雪低下头,声若蚊呐地道:“婆母说我年岁小,手脚散漫,不会过日子,所以把我的嫁妆都接过去保管了。” 杜恒霜愕然地瞪大眼睛问道:“娘知道这件事吗?” 杜恒雪摇摇头,“娘不知道。”然后求杜恒霜,“姐姐,你也不要跟别人说。其实真的没什么的,孙家四代单传,只有耀祖一个儿子。以后婆母和公公的东西,也都是耀祖的。我们夫妇一体,我的嫁妆,当然也是耀祖的,握在谁手里不一样呢?” 杜恒霜听得火大,压抑住心头的愤怒,问道:“谁跟你说,你的嫁妆是耀祖的?”说着冷笑道:“这话我听不明白了。谁家媳妇的嫁妆不是自己拿着的?就算你婆母说你年岁小,帮你打理嫁妆,也不能说你的嫁妆就是她儿子的!” 杜恒雪讪笑道:“姐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的东西就是我夫君的,这话也没错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