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跟任何人说。我明儿收拾东西进城,先去办点事,再回萧家老宅,然后回杜家老宅住。钱伯就先回杜家老宅等着吧。”杜恒霜将盘算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只要再去求一个人,自然万无一失。 钱伯有些不舍,又听说杜恒霜要回杜家老宅住,着急地道:“大小姐,萧家是您堂堂正正的家,侯爷是您的夫婿,为何不回萧家,要回杜家?——陈月娇又不住在萧家,她跟二房住在一起。” 杜恒霜笑了笑,“钱伯放心,我理会得。回杜家老宅也是以退为进的权宜之计,不会久住的。不过,杜家老宅没什么人手,钱伯请多安排几个护卫。” 钱伯明白了杜恒霜的话,想着小两口久别重逢,还要耍花枪呢,心里不由乐开了花,呵呵笑道:“也好,也好。我这就去安排。”说完就匆匆离去。 钱伯走了之后,杜恒霜对诸素素道:“咱们明天就要回家了,你有没有很高兴?” 诸素素在灯下托着腮打量杜恒霜,半晌叹息道:“幸亏我不是你的敌人,而是你的朋友。” 杜恒霜的计策,诸素素知道一二。她真是没想到,杜恒霜这样看上去磊落到迂腐的女子,也会有这样出阴招的时候。 可见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杜恒霜没有说话,笑着铺开床铺,将床灯捻得半暗,用灯纸罩上,屋里霎时变得昏暗起来。 两个人一个睡在床上,一个睡在炕上,都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在诸素素都要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杜恒霜才轻声道:“我不过是引蛇出洞而已。”陈月娇是个饵,她为的是要钓出她身后的大鱼。 诸素素“嗯”了一声,沉沉睡过去了。 杜恒霜也跟着睡了。 两个人没有睡多久,天不亮就起身,吃了两个胡麻饼,喝了一碗粟米粥,就匆匆上路。 杜恒霜的庄头庄伯亲自替她们赶车,一路兼程,来到长安城。 看见这久违的城墙,诸素素和杜恒霜都是百感交集。 诸素素还好,杜恒霜简直像是在做梦一样。 诸素素握住了杜恒霜的手,轻声道:“你想哭就哭吧。”真是不容易啊。一家人几乎家破人亡,但是到底上天不负苦心人。这对恩爱夫妻,从此就要苦尽甘来了吧? 杜恒霜深吸一口气,微笑道:“我不哭。我现在不哭。”我的眼泪,要用在需要的地方。 诸素素看着杜恒霜,明显觉得她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杜恒霜,刚正方直,如同一把宁折不弯的钢刀。 如今的她,却在那方直中多了一丝柔韧,变成了既能随意弯曲,又能刚猛直进的金丝长剑。 “我们去哪儿?”庄伯赶着车进了城。 天才蒙蒙亮,城门刚刚打开,她们是第一批进城的人。 杜恒霜早就向钱伯打听了毅亲王的情况,知道他如今已经升了亲王,跟慕容兰舟成了亲,住到亲王府去了。 按制,亲王府在永福坊。离萧家老宅所在的永宁坊有不短的距离,但是和承康坊萧士及的赐第府邸柱国侯府很近。 庄伯赶着大车从柱国侯府门前路过,杜恒霜撂起车帘看了一眼,见那里面郁郁葱葱,一派草木蓊洇之气,是个能住人的好去处,在心底暗暗点头。——至少,从这赐第能够看出来,陛下还是很看重萧士及的。 诸素素也跟着探头看了一眼,啧啧有声道:“这么大的宅子,里面还有山有水,霜儿,你要再不回来,可就要便宜别人了。” 杜恒霜笑了笑,“是我的,谁都夺不走。不是我的,我也不会去争去抢。”她只想守着自己的本份,可是如果有人连本份都不让她守,她可就对不起了。 诸素素笑着叹口气,趴在车窗旁边,看着街景一晃而过,很快就来到永福坊。 大齐初立,虽然封了两个亲王,但是活着的亲王只有二皇子毅亲王齐义之。另外一个亲王是万贵妃的儿子,早就死去的三皇子,死后谥封的,其实不作数。 所以诺大的永福坊,目前人烟稀少,只有毅亲王一个亲王住在那里。 看见了毅亲王府的建制,诸素素又无语了。好吧,刚才她还羡慕萧士及的柱国侯府,现在看见占了半个里坊的毅亲王府,刚才的柱国侯府就是人家的一座偏院。 杜恒霜下了车,对庄伯道:“去叫门,就说,王妃的故友来访。——把这个玉佩给他们送进去。说,王妃看见这个玉佩,自然就知道她们是谁了。” 萧士及当年送给杜恒霜一块玉质上佳的紫玉环佩,杜恒霜这些年无论在哪里,都一直戴在身边,包括这两年养病逃命,都未曾离身,已经温养得更是出色。 庄伯有些迟疑,道:“大小姐,若是这些下人昧下大小姐的玉佩,咱们可怎么处?” 杜恒霜莞尔,摇头道:“庄伯放心。这些门子不敢昧下这个东西的。——他们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