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羽只看到了结果,并没有看到过程。 年少无知,总是简单的觉得不说话便是逃避是默认。 但是如今冷静下来,她竟开始对曾经坚信不疑的“事实”产生了怀疑。 “也许,只是有些误会。” 她听到自己这么对着之松说。 “小羽你……” 许之松张了张嘴,脸上的难以置信最终变成冷嘲,“你早晚会吃亏的。” 医务室的门被他用力关上。 这是云羽认识许之松这十几年来,第一次见他如此愤怒以至于失态。 这种反常,倒是让她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一些动摇。 “羽宝……” 许是被巨大的关门声吵醒,季铃笛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云羽松了口气,喂她喝了点水,“感觉怎么样?” “呜……帮我把针拔掉,我宁愿喝药睡个几天,也不要吊水,我害怕针头。” 云羽拗不过她,看水已经掉了不少了,便叫来医生帮她处理。 等季铃笛再睡过去,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心里想着刚刚发生的事,云羽坐卧不安。 刚刚混乱之间,她注意到许知鹤的衬衫上也湿了一片。 他……不疼的吗? 离开前,许知鹤那个冷漠与讥嘲的表情反复出现在脑海里。 不知道为什么,云羽根本不想去追究那杯水到底是不是他故意打翻的。 她只想知道,许知鹤伤的严不严重。 心底的天平已经无意识地倾斜。 最终,云羽给季铃笛留了个纸条,便匆匆忙忙赶去许知鹤那边。 —— 打不通许知鹤的电话,导师楼的大门她也进不去。 无奈之下,云羽只能跑到露台上试图联系到他。 幸运的是,隔着露台,她遥遥看到了许知鹤。 男人好像刚从浴室出来,身上松松垮垮地套着浴袍,手上拿着一个冰袋,贴在身上冷敷。 即便隔得很远,云羽也从他微敞的领口处看到一大片泛红的肌肤。 心底仿佛被谁给扎了一针。 云羽深呼一口气,摸了一颗口袋里的草莓糖朝着对面的玻璃门砸过去。 咔哒。 第一颗,没有得到回应。 咔哒—— 第二颗,仍旧没有得到回应。 咔哒咔哒—— 第三次,云羽一下子把口袋里全部的糖果都丢了过去,才成功让对面的男人抬头望了过来。 云羽愣了一下,朝着他挥了挥手里的烫伤膏。 男人面无表情看了她几秒钟,然后起身走向阳台。 就在云羽以为他打算出来的时候,他唰地一下,把露台的窗帘给拉上了。 云羽:…… 在云羽的认知里,许知鹤是那种即便生气也会挂着笑的人,很少会像今天这样冷着脸,拒人千里。 居然生这么大气? 看着近在咫尺的露台,云羽犹豫了片刻。 若是在六年前,她还会毫无顾忌地跳过去哄他。 现在,明明露台的距离比家里的还近,可云羽却觉得这像是一片宽阔的海沟。 这次,许知鹤不会再打开门迎接她。 要过去吗…… 看着对面紧闭的窗帘,云羽捏着药膏的手一点点收紧。 夏日的阳光被层层树叶割成片片碎金,一道纤细的影子像一只小猫一样,在那片碎金上一跃而过,轻巧地落在了对面的露台上。 哒哒—— 哒哒哒—— 安静的露台门被锲而不舍的敲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