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闪闪发光, 比天上的繁星还要璀璨。 顾春和脸蛋比灯笼还要红,双腿并拢着歪向一旁,一手掩住前胸, 一手悄悄下挪,只瞧了他一眼就羞得不敢看他。 “这于礼不和。”她小声说, “你先出去,容我换好衣服咱们再说话。” 谢景明扯了下领口, 声音发干,“天子守孝,以日代月,二十七天早过了,何来的于礼不和?” “可我们还没有……”顾春和的声音越来越低。 谁都知道她必定会入宫,他二人也不是第一次这般相拥了,可婚约未定, 就这样把自己交给他, 不免生出小小的扭捏。 “在担心什么?”谢景明轻笑着,一点点吻着那张桃花似的小脸,“朕的皇后。” 他的眼睛着实厉害, 只一眼, 就看破了她的心事。 顾春和掩在胸口的手轻轻抖了下, 旋即被他拉开了。 春光令人沉醉, 长夜无限放大内心的欲望, 不纵情狂欢一场,实在对不住眼前这片旖旎的景色。 夜风微凉,小小的嫣红的茱萸在风中轻颤。 轻咬茱萸,细捻花心,缨枪旋转,那花蔓便也随之曼妙地摇着了。 手链上的金铃发出细碎清脆的轻响,星空变得模糊,漫天的星星们在眼前不停地晃动,逐渐变幻成跳跃着的银色光波,然后破碎了,拖着耀眼的长尾,从暗蓝色的夜幕中纷乱坠下,直落入怀中。 顾春和这次醒来时,他还在身边。 窗纱柔和了明亮的日光,屋里很静,静得能听清廊下檐铃的丁当声,还有他轻微的呼吸声。 腿间的异物感还未消退,略挪动一下,都让她忍不住回想昨晚的滋味。 她一动,谢景明就醒了,也不起身,在她温润的脊背上轻轻摩挲着,声音里带着慵懒的沙哑,“这阵子宫里人手交替,等我把事情人手都捋顺了,咱们就大婚可好?” 顾春和见他的手又往下面摸,不觉飞红了脸,急忙披衣坐起,“都日上三竿了,早朝是耽误了,还不赶紧回宫处理政事?快起来,省得我人还没进宫呢,先落得个‘狐媚子’的名号。” 谢景明冷笑道:“谁敢说三道四,朕抄了他们的家!” “快省些事,我不过随便一说,犯不着生气。”顾春和安抚他两句,便穿着中衣走到外间,唤春燕送水。 梳洗过后,二人面对面坐着用饭。 “朕打算下旨免去你父亲的罪责,他在滦州赈灾时做的很好,也正好有理由恢复他的功名。” 谢景明问她,“他一直都想将你外祖的学说发扬光大,朕把他安排在翰林院,做个翰林学士,正三品,你看如何?” 顾春和笑着说:“我觉得好可不成,要父亲觉得好才可以,他那人脾气倔,又不肯轻易受别人的恩惠,去翰林院做个侍讲可以,做三品的学士,他不见得会欢喜。”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朕圣旨一到,他不答应也得答应。”谢景明话音虽温良,然语气斩钉截铁毫无转圜余地,和他之前待父亲的态度大不相同。 顾春和不由怔楞了下,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想给我抬身价?” 谢景明捏了捏她的脸蛋,“等你父亲到了,多劝着点,朕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别应梗着脖子让朕下不来台。” 顾春和拍开他的手,“我爹知道轻重。” 谢景明笑了下,看看日色已近未时,再不回宫,只怕李勇会派人找过来了。 赦免的旨意转天就下达了,一时间京城各个高门大户都纷纷猜测新帝的用意,并不约而同一致认为——这是给顾春和立后铺路! 且不说别家如何,国公府率先行动起来,因着二姑娘出嫁,田氏想请顾春和前去观礼。 顾春和在国公府借住过一年,虽说有过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