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真是纳闷,十七叔和父皇联手害了王家,你难道一点不恨他们?” 王氏淡淡笑了下,透着认命般的消沉和无奈,“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打算?你觉得好,你就放开手脚干。” 谢元祐气闷,干脆扭头走人,出来就吩咐心腹管家,“盯紧太子妃,从她院子里出来的每一个人都要查清楚干什么去,尤其是书信、字条,一个也不能带出去!” 仔仔细细叮嘱完,他就悄悄去了京郊的庄子,那里,藏着老相国给他留的人。 秋风拂过官道旁的树林,飘飘飒飒的,红的黄的树叶好像一团团燃烧的火,在蓝湛湛的晴空下,好像一副五彩斑斓的锦屏。 此时的天气不冷也不热,正是北方一年当中最舒服的季节。顾春和倚着车窗,秋风穿窗而过,立时令人神清气爽。 王爷是一个暗卫假扮的,那人身形和王爷差不多,没人看出来有蹊跷。 除了父亲。 得知她要跟着谢景明上京,父亲是一万个不乐意,一个劲儿说要找王爷说道说道。她拦也拦不住,没奈何,只好说了实情。 父亲一听就明白,王爷这是要和太子做最后的了断。 “太子必会做困兽之斗,京城不安稳,还不如等局势稳定了再走。”父亲劝她,“咱们虽是小门小户,可也不能太掉价,上赶着不是买卖,等他八抬大轿迎你上京,你再走。” 就差没明说,宁为穷□□,不做富家妾了。 顾春和知道父亲的担忧,但并不打算改变主意,她早就想好了,这一去,无论谢景明事成事败,是生是死,总归跟着他就是了。 她是相信谢景明的,若真当了官家,九成九会立自己为后,唯一的变数,便是朝臣是否认可自己。 立后,从来都不是官家一人说了算的。 担心吗?定然是有的,现在的她,再也无法如从前那般洒脱,能毫不留恋地离开谢景明了。 “没人能左右王爷。”萱草突然出声,惊得顾春和一激灵,拍着胸口微微喘气,“吓我一跳,还以为你睡着了。” 萱草无语望天,我眼睛可是一直睁着呢,明明是你自己想心事想得入了神。 “算算日子,王爷应该进京了吧?” “差不多。”萱草答道,“估计等您到了,京城的事也差不多消停了。” 顾春和把视线重新投向远方,一马平川的原野上,熟得发黄的谷子浪涛般震荡开来,哗哗地响着,就像无数人在欢笑呐喊。 定会顺利的,谢景明从不打无把握之仗,此去必定成功。 再见面时,该称呼他什么? 几日晴好之后,京城开始下起雨来,一层层灰白的云罩在皇宫上空,就像没有生气的死鱼肚皮。 雨不大,很细,很密,飘飘摇摇的,宛若细筛子筛过一般,却是不一会儿就弄潮了衣裳。 湿乎乎黏巴巴的,弄得谢元祐很不舒服。 “父皇还未起身?”他看了一眼桌上的壶漏,巳时一刻,都快晌午啦,可见父皇的身子骨是真不行了。 内宦总管李勇微微躬身,“太子有本,可递交中书省。” “放肆!”谢元祐猛地一拍桌子,“你还知道我是太子?区区宦官,也敢拦我?父皇多日未露面,情况如何谁也不知道,我看就是你们这帮阉人从中作梗,企图挟持天子好把持朝政!” 李勇不急不恼,心平气和道:“昨天官家还召见了韩大人,中书省、门下省等几位侍郎,不知太子说的,官家多日未露面的消息从何而来?” 谢元祐被噎得一怔,随即没好气地说:“他们能见,为何我不能见?我可是太子!” 李勇笑了下,眼神玩味,“殿下若有十万火急的大事,我可以先通禀一声。” 谢元祐心里揣着事,耐着性子等了两刻钟,只觉心里猫抓似的难受,是一分也不想等了。 他站起身,“的确有天大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