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把春燕吓坏了,着急忙慌跑去海棠苑,然而大姑娘不在,丫鬟也说不清去哪儿。 春燕又去敲鹤寿堂的门,看门的婆子甩了句“等着”,快半个时辰后才开门,出来的却是桃枝。 “桃枝姐姐,”春燕看到救星般,紧紧抓着桃枝的手,“表姑娘烧得厉害,晚饭也没吃,我瞧着不老好的……” 桃枝吓了一跳,“别瞎说,没事也叫你说成有事了!老夫人刚睡下,不好惊动。我拿了两副清热败火的药,都是郎中提前配好的,为的就是这种事。” 春燕接过来,哭哭啼啼说:“求姐姐千万和老夫人禀报一声,请个郎中给表姑娘瞧病。” “你回去用温水给姑娘擦擦身子,多给她喂点水,今晚你辛苦些,明儿个一早我就请示老夫人。”桃枝告诉春燕怎么熬药,反反复复叮嘱了她好几遍。 春燕又一路哭着往回走,还没进院门,便见一盏灯笼在空中飘啊飘,连惊带吓,“鬼啊!” “你才鬼呢!”安然从地上站起来,“等你半天,干什么去了?” 春燕呜呜咽咽地说了一遍。 安然赶紧跟进去,一看情况果然挺严重,忙把兰妈妈请来了。 “身体怎么虚成这个样子?看来平时有病都是自己硬抗着,慢慢的小病积成了大病,猛地爆发出来,一下子顶不住了。” 她摇摇头,拿桃枝给的药看了看,“倒是对症,就是剂量太大。”提笔重新开了方子,让安然回临水阁抓药去。 春燕咋舌,临水阁不但有郎中,还有药房?简直是个百宝箱! “兰妈妈原来是医女,”安然边煎药边和她聊天,“我们郎主小时候生病都是她给瞧,太妃娘娘不放心别人。” 春燕再傻也明白了,兰妈妈是舅老爷最信任的人! 安然道:“晌午的汤竟然吃出虫子来,我担心给你们的菜也有问题,就过来瞧瞧。” 春燕忙说吃着挺好,一来二去,把顾春和爱吃的,忌口的,日常干什么,竹筒倒豆子一样抖搂个干净。 屋里弥散着淡淡的药香,顾春和觉得很好闻,隐约听见有人说话,可她累得眼皮也抬不动。一种极度的疲劳从头到脚裹着她,全身骨头散了架的疼,疼得她以为要死掉了。 如果死了的话,就能见到娘了,这么想,死亡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 娘…… 说话的人突然安静了,接着一双手抚上她的额头,很轻,很暖,和母亲的手很像。 顾春和笑着,心里很甜的样子,又沉沉睡过去了。 这一场病来势汹汹,顾春和时而清醒,时而昏睡,三日过后才逐渐好转。 少不了各房的人过来看她。 “你可吓死我了,一个劲儿说胡话,怎么叫都不醒,我们都寻思是不是撞邪祟了。”蔡娴芷满脸忧心,“要不你还搬到我院子里,大不了母亲罚我一顿。” 顾春和婉言谢绝了,“你看我一年到头也不生病,偶尔一次就显得挺吓人,其实就是贪凉受了风寒,不碍事。” “我们还能过来看看你,可怜二弟,急得嘴上都长了燎泡,就是进不来。” 顾春和微微偏过脸,显然是不想谈这个话题。 蔡娴芷心下微叹,说:“你安心养病,这阵子家里忙着办花会,我也要帮母亲做事,过几天我再来和你说话。” 阳光自打上次被世子半路截住,两人的关系便不如从前亲密,似乎有一层纱幔挡在顾春和眼前,她越发看不清大姑娘了。 晚上的时候多了一碗燕窝。 春燕喜滋滋道:“舅老爷送的,各房都有,大家都猜是因为安然姐姐大闹厨房的缘故,倒便宜了咱们,得了好大一包。安然姐姐还送了咱们一个红泥小炉,往后咱们可以自己炖燕窝,不用经过厨房啦。” 顾春和顺着她夸了几句,可她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