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什么时候想看了,再去你院子里看。” “你要是能来我院子,那真跟做梦一样了。”蔡伯玉苦笑着摇摇头,到底没勉强她。 顾春和假装听不懂,低头继续做荷包。 日头升得更高了,金色的阳光在室内缓缓流淌,映得她脸颊边缘微微透明,就像一件易碎的瓷。 她穿了几下也没把线穿进针眼里,便把线头用嘴唇抿了抿。 蔡伯玉忽然觉得口干舌燥。 他下意识喝了口茶,脸色登时变得不好,“怎么不是小龙团?叫管事的过来!” 顾春和不明所以。 蔡伯玉解释说:“这茶不是上等芽叶制的,或许还混着末茶。” 顾春和忙道:“我吃着挺好,快别麻烦了。” 蔡伯玉怒气未消,“你不懂,这不是给咱们吃的茶。准是下头人见妹妹性子软,暗中给调换了。今儿我定要给妹妹出这口气,看谁还敢短你的东西!” 有个媳妇子解释说:“我们哪敢克扣表姑娘的东西,实在是没有了。今年宫里赐的小龙团比往年少,除没短老夫人的,各房都只有份例的一半。这些茶也是好茶……” 哗啦,蔡伯玉把茶盏往地上一掷,“那是你们差事办得不好,既然不够,就该赶紧补上!我国公府还能连点子茶都没有?不想干,就给我走人。” 那媳妇苦着脸不说话了,顾春和劝劝不听,拦拦不住,也是暗暗叫苦。可她人微言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管事媳妇骂了一顿,连带着刚进来的春燕也吃了挂落。 春燕就是夏婆子的女儿,经常替大姑娘跑腿儿送东西。 蔡伯玉瞪她:“你常来,肯定知道表姑娘受了委屈,不方便和管事媳妇们说,也该和大姐姐说一声才对。就这样坐视不理,可见也是个冷心肠的。” 把春燕委屈的,眼泪啪嗒啪嗒掉。 一时间屋子里气氛有些沉闷,蔡伯玉略坐了会儿,也告辞了。 后来管事媳妇倒是送了小龙团过来,只不过那语气怎么听怎么刺耳,“这是从正头夫人那里省下来的,求表姑娘发发善心,和世子爷美言几句,饶了小的吧。” 心里的火一下子蹿到脸上,顾春和满脸通红,完全失去了静默温柔的常态,“哪位夫人?请嫂子告诉我,我好去谢谢人家,也好问一句,什么正什么偏的,我一个没出阁的姑娘不懂这些,请她给我讲讲什么意思!” 那媳妇欺负顾春和面软,没想到温和的小兔子也会急眼,明面儿上顾春和是姑娘,她只是个下人,到底不敢撕破脸,便一声儿不言语,讪讪地去了。 顾春和心里委屈,恼婆子看轻了她,又忧虑以后的处境更难,可不能明哭,只咬着嘴唇不让眼泪落下来。 过后蔡娴芷来看过她一回,“二弟是一心为你好,他随心所欲惯了,大伙也都纵着他,难免有些考虑不到的地方,看在我的面子上,别生他的气。” 顾春和当然不会说世子的不是,可这样的“好”,有人问过她想不想要么? 无论如何苦恼,给老夫人请安时,她脸上一向笑盈盈的。 今天鹤寿堂的气氛有些微妙,老夫人依旧慈眉善目的看不出什么来,二夫人吕氏一反平时的喜庆样,耷拉着嘴角,面色不大好看。 国公夫人田氏端着茶盏,似笑非笑,眉眼间是刚打了一场漂亮仗的得意。 这位着实生得好相貌,一颦一笑都有种特别的风韵,虽不年轻了,可谁也无法否认她的艳美。据说国公夫人和已故的刘太妃有六七分的相似,可想那位艳绝后宫的女子是有多么的迷人了。 不知摄政王和国公夫人长得像不像,那天惊魂一瞥,吓得她连对方什么样都没看清楚。 顾春和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着,她知道田氏不喜欢自己,问过好之后就低头装鹌鹑,不肯多说一句话。 田氏斜眼扫她一眼,冷冷哼了声,却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