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小磊坐在盈袖床边的圈椅上打盹。 “小磊?”沈咏洁轻手轻脚走了过来,推了推小磊的肩膀,“你姐姐怎样了?可吓死我了,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小磊睁开眼,忙给沈咏洁让座,又恨恨地道:“都是那个北齐圣女!她竟然扎了姐姐一刀!正中胸口,这是要她死啊!若不是有盛家人在这里,姐姐就……姐姐就……” 他眼里的泪珠滚来滚去,一个“死”字就是说不出口。 沈咏洁明白他的心情,拍拍他的肩膀,沉声道:“北齐圣女的事,我也听说了。”顿了顿,沈咏洁看了看四周,“你姐夫呢?我听说,是你姐夫,杀了北齐圣女?” 小磊点点头,“姐夫昨夜一夜没有阖眼,实在累坏了,早上听说姐姐没事了,才去歇息。嗯,我也想捅那个北齐圣女几刀,可惜姐夫手脚太快。” 沈咏洁叹了口气,又看了看盈袖的情形,问道:“那你姐姐的伤势如何?” “昨天盛家老祖一直在给她治伤,晚上发了一夜的高热,到今天早上退了,盛家老祖说,这条命是保住了。” “谢天谢地!”沈咏洁虽然从来不信鬼神之事,此时也忍不住双手合什,对天祝祷,“只要没事就好。有盛家人在这里,是我们的福气。” 母子俩又说了些话,沈咏洁就听见沈大丞相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 她侧耳听了听,道:“既然你姐夫歇下了,就我出去吧。”说着,她走出盈袖的卧房,来到堂屋,对沈大丞相叫了声:“爹。” 沈大丞相皱着眉头道:“袖袖怎样了?” “还好,已经救过来了。”沈咏洁字斟句酌地道,又问:“您来是要来看袖袖的?” 沈大丞相挥了挥手,“袖袖没事就好。我来……”他顿了顿,还是说:“是因为北齐圣女的事。” “哦?”沈咏洁一点都不奇怪,挑了挑眉毛,“您是要给北齐圣女讨公道了?” “你已经知道她被东篱杀了?”沈大丞相沉着脸道,“她可不是一般的人。” “我的女儿,是东元国的公主,也不是一般人。北齐圣女杀了我女儿,我女婿杀了北齐圣女为自己的妻子报仇,有什么不对?”沈咏洁寒声说道,微扬着脖颈,一点都不退缩。 她这辈子,曾经和这个爹一样,为了顾全大局,做了很多自己不愿意的事。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要再为了所谓的大局牺牲自己的女儿女婿就是白活了。 沈大丞相一怔,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点头道:“这样说,也有道理,不过北齐那边……” “北齐那边要给我一个交代。”谢东篱的声音传了出来,他缓缓从东次间走出来,穿着月白色常服,束着发髻,脸上的神情很是淡然,但是一双眼眸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冰寒刺骨,“他们派了圣女和锦衣卫督主潜入我国,密谋杀害我东元国皇帝和公主,这份大罪,北齐如果不给我个交代,我带兵灭了他们!” “啊?”沈大丞相站了起来,似乎对谢东篱的话十分吃惊。 对于他来说,他的大半辈子都在对北齐妥协屈服中渡过,所以一出事,他就下意识想得是如何安抚北齐,而不是自己人受了委屈,需要从北齐那里讨回公道。 而谢东篱现在这样一说,沈大丞相也明白过来,以他们东元国现在的国力,其实并不需要如同以前一样对北齐俯首称臣了。 他们的实力,如今已经不比以前差了。 “唉,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你们年轻人厉害啊。我这个老人,也该给你们让位了。”沈大丞相感慨说道,“好,我就把这话回给陛下知晓。” 谢东篱点了点头,看着沈大丞相蹒跚而去。 沈咏洁欣慰地道:“东篱,你有这份心,我就放心了。东元国在你手里,一定会比以前更好,也不枉我们卧薪尝胆这么多年。” 谢东篱没有笑,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岳母大人言重了,我不过是说的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 “当然。就算是穷家小户,家里的女人老人受了欺凌,男人都会出来为家人讨回公道。我如今就是这个家的男人,袖袖因我受了这样重的伤,差一点连命都送掉了,我怎么会做缩头乌龟?那个骗子圣女也值得北齐兴兵?呵,不要太高看她了。” 果然,谢东篱亲自起草了一份告北齐皇帝书,散发天下,质问他为何派遣北齐圣女和锦衣卫督主潜入东元国作乱,还伤了他的妻子和东元国皇帝,是何居心?是不是要开战?! 这一份响彻云霄的告北齐皇帝书在中州大陆引起轰动,不仅东元国的民众意气风发,要求北齐皇帝给个说法,北齐人都觉得羞愧,自家去阴别人没关系,但是没有成功,被人逮着了,还公行天下,这个脸就丢得有些大,因此埋怨圣女和夏凡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夏凡之前杀害齐孝帝的旧案底也被翻了出来,北齐圣女又被人揭发不是真正的圣女,而是当初锦衣卫的一个女间者,给夏凡的外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