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同德和盛青黛在门口的回廊下默默站着,等盈袖她们出来。 战素月低着头,一声不吭跟在盈袖身后跨出门槛。 盈袖对门口的谢同德和盛青黛点了点头,“战大小姐没事了,咱们就送她出去吧。” 盈袖的丫鬟婆子,还有谢同德的丫鬟婆子这时也围了上来。 一群人将盈袖、战素月、谢同德和盛青黛围在中间,往小院门口行去。 这时外面的那一大群人也刚刚走到小院门口。 盈袖抬头就看见了皇太孙元应佳温文尔雅的微笑。 “护国公主。”元应佳先对她拱了拱手,很是礼敬有加。 盈袖忙福了一福,“殿下。”又抬眸看了看在元应佳身边的谢东篱。 谢东篱站在元应佳身旁负手而立,面上的神情肃然,一贯的矜持清贵,当他沉默不语的时候,有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盈袖的目光飘了过来,谢东篱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淡漠已极的眸子一丝暖意转瞬即逝。 站在盈袖背后的战素月猛地抬头,目光死死盯在谢东篱面上,然后又将目光移到盈袖的后背,似乎要将她后背看穿了,烧出个洞来。 盛青黛只扫了小磊一眼,眼风就看向了自己身边抬头又低头的战素月,警惕她又会出妖蛾子。 盈袖又给沈大丞相和长兴侯慕容辰福了一福,同时对唐安侯和战大将军颔首示意,再又忙着跟自己家人打招呼。 她不知道这些人怎么凑到一起了,疑惑的目光投向站在太孙妃唐海嘉身边的谢大夫人陆瑞兰。 陆瑞兰会意,笑着道:“是太孙妃殿下知道战大小姐落水受惊,又被家里奴婢脱累,担心战大小姐想不开,一定要来亲自看看。” 太孙妃唐海嘉目光中闪过一丝忿忿之意,但很快堆上笑意,走到盈袖身前点了点头,娇声娇气地道:“谢副相夫人,你今日确实能干。不过呢,得饶人处且饶人,虽然是奴婢下人们的错,可是打老鼠还怕伤了玉瓶呢,你这是为了几只老鼠,就结结实实打碎了玉瓶啊。我心里都不忍的。”说着,绕过盈袖,拉住战素月的手,仔细看了看她,啧啧她:“瞧战大小姐这个样子,真是我见犹怜,怎么就这么倒霉,被几个丫鬟婆子拖累了呢?” 战素月垂下眼眸,艳丽的面庞上毫无血色,倒是从娇丽中透出冷艳,比盛妆之时更加美貌了。 皇太孙元应佳毫不掩饰自己眼神里的惊艳,跟着走上前,对战素月温言道:“战大小姐受惊了,是我们的错,战大小姐别见怪才好。” 战素月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飞快地抖动着,她抬眸看向皇太孙元应佳,淡淡地道:“跟殿下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 “战大小姐千万别这么说,这事是舍弟小磊的错。——小磊,还不过来给战大小姐道歉?”皇太孙元应佳突然拿出堂兄的款,对小磊使了个眼色,“你难道还要让人家姑娘家受窘不成?” 小磊愣了一下,抿了抿唇,笑道:“殿下,您这话说的,我虽然也觉得战大小姐落水受惊挺可怜的,可这真跟我没关系啊,殿下您不能厚此薄彼,胳膊肘往外拐吧?” 慕容长青也走过来,拍了拍小磊的肩膀以示安抚,一边看向皇太孙元应佳笑道:“殿下,您是好意打圆场,但是这件事确实跟小磊没有关系,我当时还在场,要说错,那我也是不是有错?也要向战大小姐道歉?” 慕容长青的职衔虽然还没有战素月的爹战天德高,但是他爹长兴侯慕容辰可是比战天德要高两级。 战天德当然不敢让慕容长青道歉,更不敢让小王爷道歉,他阴沉着脸道:“殿下,小王爷,慕容世子,几位不要打趣小女了,是战某教女不严,这就带她回家。”说着,冲战素月使了个眼色:“还不走?!” 战素月低下头,木然地向战天德走了过去。 从皇太孙元应佳边上走过的时候,元应佳轻叹一声,飞快地道:“那孤就带堂弟和慕容世子道歉,战大小姐,是我们的不是。”说着,长揖在地,竟是给足了战素月和战家面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