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医女战战兢兢睁开眼,觉得自己跟做了一场梦一样,感觉和思绪又回到自己身上。 一低头,被喉咙下的匕首吓得魂飞魄散,她抽泣着道:“元大小姐饶命!元大小姐饶命!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盈袖想起刚才被她除去的黑蛊虫,眉间杀气更盛:“不说是吧?”那匕首已经将医女的喉咙割出一条血痕。 那医女吓得都**了,两眼一翻白,又晕了过去。 盈袖恼得抽了她一耳光,然后转手将另一个医女掐醒。 这个医女好像胆子大一些,被盈袖用匕首抵在喉咙下,硬着头皮交代:“……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听见有人在耳边让我这样说,这样做,我就做了。虽然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完全不能控制自己。——元大小姐饶命!饶命啊!” “那你说说那些你不能控制自己而做出的事!说了我就饶你一命!”盈袖哑着嗓子又问道。 这个医女忙竹筒倒豆子一般说出来:“……我只记得被派到沈夫人和辰郡王身边。在从临时医房到这个庄子的路上,她……”这医女指了指自己的同伴,“先用药药倒了那个婆子,我弄晕了那只猫。然后,沈夫人和辰郡王,就被人从车底下接送走了,换上来两个跟他们身量差不多的人。” 盈袖的眼圈霎时间就红了:“什么?那车的底板是活的?!” 那辆车明明是从他们府的驷马院赶出来的车,什么时候被人做了手脚?! “是,那车的底板一抽就开。我只记得这些事,但我虽然记得,却是身不由己,我真心不是自己愿意的!”那医女惶恐地道,“您刚才刺了我一剑,那个……从我胸口飞出来的黑色虫子是什么东西?” 盈袖站起身,直着眼睛看向张绍天,惨笑道:“……我真是个傻子!原来我娘和弟弟早就被他们偷梁换柱了!” 所以从那时候起,车里的人已经不是沈咏洁和小磊了。 后来他们到了庄子上,盈袖看着人扶了两个人从马车上下来,送到这屋里的时候,已经是假的了。 可是在娘和弟弟被人偷梁换柱的时候,她都在干什么呢? 她在看着谢东篱的背影出神! 她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心里,最近想得最多的,是谢东篱…… 盈袖闭上眼,眼泪如断线珠子一般往下淌。 “……那装做是沈夫人和小磊的两个人呢?”张绍天沉着脸问道。 那医女瑟缩着往后躲,喃喃地道:“……前天大小姐离开的时候,他们也溜走了……” 这是任务完成了,所以就跑了吧? 反正有这两个口技了得的医女留在房里应付,在盈袖发现之前,他们大可以一走了之。 而事情露陷之后这两个医女的死活,明显就不在他们考虑之中了。 这倒也能从侧面说明,这两个医女确实是被他们用蛊虫控制的傀儡。 而另外两个人,是他们的后手,以防这个计策不管用,他们还可以再想别的法子吧? “你们谁会口技?模仿沈夫人和辰郡王说话?”张绍天也走到盈袖身边,半蹲下来,盯着那两个医女问道。 刚才那个医女抿了抿唇,低声说了一句话:“……袖袖,你回去吧……” 真的是沈咏洁的声音。 盈袖猛地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她,雪白的糯米牙咬破了自己的下唇瓣。 “你在这里待着,和以前一样照常。如果让人知道里面有不妥,你们也不用活着了。”张绍天拿出两粒药丸,塞到那两个医女嘴里,“这是鸠丸,剧毒无比。我先给你们吃一粒解药,可以管十天。十天之后,没有解药,你们就自裁还快些。因为鸠毒发作起来,会让你们痛到后悔自己来到这个世上。” 另一个医女也醒过来了。 两人一惊,咽了一口口水,立刻将那两粒药丸咽了下去。 张绍天又给了她们一粒解药。 两人迫不及待咽了下去,捂着肚子,满心满脸都是惶恐不安,缩着腿靠在罗汉床的床脚,像是两只待宰的羔羊。 但是在盈袖眼里,这两个医女就算是羔羊,也是助纣为虐的羔羊,她对她们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