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谢东篱跟沈大丞相关系匪浅,沈大丞相有没有可能把这件事提前透露给谢东篱知晓。 沈大丞相对司徒健仁的真实身份从头到尾都知道,并且不惜把自己的嫡女嫁给一个商人之子。 沈大丞相当年能做出这种事,难保谢东篱不会做出同样的事。 “你说得有理。这样说,谢东篱也不是不想攀附皇室,只是不想让明晃晃地攀附而已。”皇后齐雪筠嗤笑一声,“最是才高看谢郎?——呵呵,不过如此!” 元应蓝心里一动,马上收敛心神,笑道:“皇祖母,算了,人家反正已经定亲了,还是那府上的郡主,皇祖母想也白想。” “皇祖母知道是白想,不过是白说说。如果盈袖不是郡主,皇祖母早就三尺白绫,赐她自尽了,还有脸跟我们蓝儿争夫婿?”皇后齐雪筠冷笑,又说元应蓝,“皇祖母早问你是不是看上谢东篱,你就是不说,现在好了,好好的夫婿,被人抢走,你也咽得下这口气?” 元应蓝的心事不会对任何人说,不管皇后齐雪筠如何说她,她都好脾气地笑着,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劝皇后齐雪筠不要再打谢东篱的主意,还说:“谢副相为人高洁,不仅才高八斗,而且生得芝兰玉树,凛凛如神,盈袖能嫁给他,真是前世积德。”话语中透出浓浓的艳羡之意。 皇后齐雪筠知道她口是心非,但是眼下也没有办法了,只得干笑两声,道:“算了,谢东篱虽然好,也不是天下无双。你莫急,待皇祖母给你北齐的舅爷写一封信,在北齐给你挑个贵胄成亲也不是不行。” 元应蓝羞红了脸,跺了跺脚,道:“皇祖母说什么呢?孙女听不下去了!”说着,转身就跑了。 …… 元健仁离开东元国,去南郑国的那一天,是永昌五十年的三月十七。 那一天天气阴沉,天上不时传来滚雷声,又一场春雨迫在眉睫。 元宏帝没有派出浩大的车队,只是派了三辆大车和五十个侍卫跟随。 元健仁和兰儿坐在第一辆大车里,第二辆大车里坐着十来个丫鬟婆子。都是跟着去南郑国服侍元健仁的。 第三辆大车坐着十来个太监,都是元宏帝从皇宫里派出来的,一半是监视,一半是保护。 五十个侍卫骑马跟在大车旁边。 南郑国的特使单独坐了一辆车。 刚刚离开京城的南门,往青江码头行去的时候,元应蓝坐着大车在码头候着。 元健仁被人扶着从大车里下来,要登上往西南去的大船。 元应蓝也从车里下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袱,拎着一个食盒,慢慢走了过来,叫了一声:“大伯父。” 元健仁回头,见是元应蓝,面如死灰的脸上一点表示都没有,只是点点头,就面无表情地转了头,看向浩浩荡荡的江面。 元应蓝将手上的包袱和食盒递上去,低声道:“大伯父,侄女送您一程。”又道:“怎么不见盈袖妹妹和小磊弟弟?” “逆子孽女,不说也罢。”元健仁冷笑一声,背着手,昂起头。 元应蓝做出吃惊的样子,道:“您去南郑国做质子,都是为了他们好,他们居然没来送您?”说着,又同情地道:“您也老人家跟我们姐弟也是同病相怜。您有儿女,如同没有儿女,真是令人看不下去了。若是我爹娘能够复生,我宁愿自己去做质子,也不会让老父千里迢迢,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受苦。” 这番话说得元健仁眼泪都下来了,他回头看向元应蓝,哽咽着道:“大侄女,有你这番话,大伯父心里好受多了。” 元应蓝叹息道:“这包袱里有两件大氅,您虽然不缺这些东西,也是侄女侄子们的一点心意。这食盒里有一些点心,您在路上解闷吃吧。”顿了顿,她又掏出一个三角形的符箓,送到元健仁手上,低声道:“大伯父,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南郑国……那地儿可邪着呢,这道符箓,是百年前普仁大师开过光的,能避世间一切邪祟。我爹留给我娘,我娘留给我的。您带着去南郑,就会百邪不侵。” ※※※※※※※※※※※※※※※※※ 晚上还有一更。么么哒。o(n_n)o。 前面两章小修了一下,亲们可以重新回头看看。 。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