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闹出来,对女子的影响该是多大啊! 陆乘元急得额头上的汗珠都冒出来了。 他的小厮哭丧着脸,道:“四少爷,小的确实是很小心,自己都没有出面,哪里知道还是有人查到了?!” “查?谁会吃饱撑的去查这种事?!”陆乘元满脸通红,心里发急,手中的拳头越握越紧,在屋里转了一圈,就听他娘亲的婆子在外面拖长声音唤他:“四少爷,四少爷,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陆乘元的脸色白了白,看了小厮一眼,掸掸袖子,不情不愿地往陆二夫人住的院子去了。 “乘元,你跟娘说,外面传的那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有人故意给你泼脏水,娘绝对饶不了他!”陆二夫人紧绷着脸坐在上首,看着陆乘元沉声说道。 陆乘元抿了抿唇,出口否认:“娘,当然不是真的。这事跟我无关。” “真的无关?”陆二夫人心里松了下来,起身往前走了几步。 “夫人!”她派出去打听消息的婆子回来了,急急忙忙走到陆二夫人跟前,踮起脚,凑到她耳边道:“夫人,打听到了,听说是三少爷跟南郑国的二皇子打赌,赌赢了就让郑二皇子去帮我们四少爷会账,才吵嚷出来的。” “会账?”陆二夫人狐疑看了那婆子一眼,“会什么帐?” “状元楼的十桌上等席面、烟火刘的贵价烟火,还有一个擅做灌汤包的灶上娘子,加起来可不便宜……”那婆子低声说道。 这样一说,陆二夫人就明白了。 她顿时怒视着自己面前无地自容的陆乘元,恼道:“……还敢撒谎!孽子,给我跪下!” 陆乘元忙低头跪了下来,一句话都不敢说,只在心里将三哥陆乘风骂了个贼死。 他早就付了帐了,要他瞎捣什么乱?! 虽然用光了他历年来积攒的私房银子,但是只要能让那人开心笑一笑,震慑一下她家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亲眷,也是值得的。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居然是被自己的三哥闹了出来! 郑二皇子那人口无遮拦,别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一传十,十传百,可不就传得尽人皆知了?! 陆乘元听见娘亲责骂自己,并不懊恼,只是后悔自己没有瞒得更严实一些,若是连三哥陆乘风也瞒着,应该就没事了吧? “……二夫人,沈相家有人来了。”门口响起丫鬟的通传声。 陆二夫人忙急道:“快请!快请!”回头瞪了地上跪着的陆乘元一眼,“去屋里躲一躲,不叫你不许出来!” 陆乘元心里一松,忙起身振衣,低声道:“娘您别急,好生跟他们说一说……” “我知道,还用你说?你也知道轻重,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陆二夫人摇头,挥手让他进到里屋。 沈相家来的人是沈大夫人王月珊身边贴身服侍的婆子。 “陆二夫人,我们大夫人说,令公子既然心有所属,我们就不做棒打鸳鸯的恶人了,实在是高攀不起。这是令公子的庚帖。请把我们二小姐的庚帖还给我们,这门亲事,就这么算了吧。”那婆子一口气将沈家的话说了出来。 陆二夫人没料到沈家开口就是要退亲,心里也有些不高兴,也不去接陆乘元的那张庚帖,只是道:“哎,沈大夫人这是气着了?其实小孩子淘气,哪里都有的。不过是拿银子逗逗外面的猫儿狗儿,你们不要当真。沈家也是世家大族,怎么看不清这一点呢?你们家二小姐才是我家四郎的良配,我乔荣艺这辈子只认沈二小姐是我的嫡长媳!” “陆二夫人,话别说那么满。我们沈家确实是世家大族,但还没有见过这种事。更何况现在满京城,说不定满东元国都知道了,我们沈家可丢不起这人。我们夫人说了,幸亏只是定亲,没有成亲,还能挽回。你们四公子既然对司徒家的二小姐情有独钟,就该去登门提亲才对,做什么一定要拖我们家清清白白的姑娘下水?——陆二夫人,这不厚道。”那婆子极有气势,腰背挺得笔直,郑重其事一字一句说道。 陆二夫人被说得脸红,但是被沈家一个婆子训斥,又有些不甘心,半昂了头,道:“定者,定也,既然已经定亲,怎能反悔?——请恕我不敢苟同。这份庚帖,请拿回去,我们不同意退亲。” “定了就不能反悔?只许你们家郎君在外面胡天胡地,就不许我们为自家姑娘着想?陆二夫人,刚才说您不厚道,是奴婢说错了。您不是不厚道,您根本就是刻薄!”那婆子也恼了,一心只要收回沈遇乐的庚帖,“……我们大夫人说了,您要是不肯痛痛快快退亲,我们也不怕。那就只有公堂上见了!” 一听要上公堂,陆二夫人就哑巴了,她嘴唇翕合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