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后不以为意:“眼下边关宁和,沈家无用武之地,你才会杞人忧天。” “可即便是眼下的和平,又跟娘娘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吗?”沈若筠冷冷道,“听娘娘这般说,我还以为和亲的是宁嘉长帝姬呢。” “你放肆!” 周皇后终是生了气,“我看你确实病得糊涂,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分不清,今日本宫若不罚你……” 沈若筠就在等她这句,忙道:“娘娘,臣女这些日子心烦,冲撞了娘娘,愿在亲蚕宫外跪罚,静思己过。” 周皇后见她自请受罚,估计她确实病得糊涂,又想着宫道受罚,极为丢人,同意道:“那本宫便罚你在亲蚕宫门口,跪上四个时辰。” 濮王妃一听,忙替沈若筠求情,“娘娘,这孩子身体不好,又想左了些,您和孩子计较个什么?” “本宫当她是孩子,她却不当本宫是长辈。”周皇后道,“以前没个像样的长辈教导,她既嫁入周家,本宫也愿意教导她一二。” “教导也不必罚她跪……” “她生性顽劣,寻常教导对她无用。”周皇后打断她,“王妃,莫要包庇她了。” 周皇后咬住“王妃”二字,反叫濮王妃不好再说什么。 沈若筠坦然行了礼,又福身谢濮王妃维护之意,自去门口跪着了。 赵玉屏心急如焚,还欲说话,却见沈若筠对着自己眨了眨眼睛。 两个人以前在女学时有许多小动作,她这样是在示意自己稍安勿躁。 沈若筠在亲蚕宫门口跪好了,亲蚕宫里的命妇陆续离开。濮王妃去休息,许赵玉屏陪一陪沈若筠。 “你这是做什么呢?自讨苦吃?” “没什么,只是心里不痛快。” “跪四个时辰就痛快了?”赵玉屏点她脑袋,“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她说完,环顾四周后方小声道,“她是皇后呀,你同她争什么,我母妃都不敢的。” 赵多络也道:“这宫里没人敢得罪她的。” “无事的。”沈若筠安慰两人,“我跪不了这样久。” 宫人来往间,赵玉屏倒是明白她心思了:“你是要等官家吗?” 沈若筠嗯了声,“这条宫道,官家每日至少路过三次。” 赵玉屏点头:“也是,我也想着要怎么见他呢,这样在此等他路过就成。” 赵多络听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我想见官家。”沈若筠对赵多络道,“也烦你陪我呆会吧。” “陪你的。”赵玉屏替她答应,又去拉赵多络的手,“我也好久未见你了。” 赵多络与她叙两句旧,又见沈若筠气色不佳,有话想与她说,“阿筠……” “和亲之事,怪不到你头上。”沈若筠见她一脸歉意,宽慰她,“我见你一次也不容易,刚刚在璞绱馆放了个匣子,你等会与玉屏一道去那里取吧。” 赵多络看着她,擦了擦眼角,“阿筠……” “你哭什么呀?”赵玉屏奇道,“咱们三个许久不见,合该高兴的呀。” 周皇后是实心想罚,故留了两位女官看着。 赵玉屏想要给沈若筠寻个蒲团都不成,沈若筠拦她,“无事的,也快了。” “你呀。”赵玉屏哎了声,小心地替她理了腮边垂下的一绺发丝。 赵多络低头想拉沈若筠的手,却见她手上包扎着布巾,“这是怎么了?” 赵玉屏看了看,呸了声,“都怪周二这个混蛋。” 赵多络一怔,问沈若筠,“他对你不好吗?” “好什么呀。”赵玉屏气呼呼,正待她想再骂周二郎时,沈若筠忽瞥见了赵殊的轿撵正往这个方向来,示意她们上前给赵殊行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