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说什么,早园与不秋都跪着不起,沈若筠佯做生气,“我叫你们留下便留下,哪这么多的话。” 说完,她大步离开了院子,到院子外才忍不住掉了眼泪。 沈骐与沈豹已经备了马车,沈若筠临离开沈府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走得匆匆,沈若筠只带了曼陀花研的粉末,此物投水,可叫人昏睡。沈听澜肯定是不愿她来替嫁的,自也不能直接说,只说是来送她的。 要到辽国时,再找个机会,来一个偷梁换柱,叫沈骐与沈豹带姐姐先去杭州,替她见一见外祖母。 到时候她要想法子说服耶律璇……若有万分之一机会,得祖先保佑,叫她取了他狗命才好,替父亲、祖母报仇。 在马车上颠簸了一整日,沈若筠吐了两回,什么也吃不下,还觉得这样太慢了些。 可她往日骑马少,若是骑快马,又怕自己会被马甩下去。 三人又赶了一夜的路,沈骐发现有人正跟着他们,影影绰绰的。沈若筠也看了看,觉得马车迟早会被对方追上,便想骑马甩开对方。 她想出一个法子,撕了件衣物,编了布条子。一端系在腰上,又将那一端紧紧系在马鞍上,这样可以防止自己被甩下马去。 这个法子很有效,虽被拉扯得难受,但也不必担心被甩下马去,可以急行军。一行人一刻不得休息,弃车换马往前赶去。 三个人又赶了大半日的路,跟着的人却还隐约可见。 沈若筠估计这是周沉为了阻拦自己,找来的人。 他们成亲前若测过八字,结果肯定是大凶。不然为何周沉此人,尽坏她事。 沈若筠心下一急,双腿夹紧马腹,拿了马鞭对沈骐道,“咱们甩开他们!” 她想甩开跟着的人,连着加速了好一阵。 马匹疾跑而去,扬起一阵厚厚的尘土。沈若筠紧紧拉住缰绳,心里害怕起来,又想若是沈听澜,必是制得了这样的马。 她回来时,沈若筠想要她教自己骑马,这是她以前就答应过的。 也不知为何,这件事好似总不能完成。 沈若筠正想着,身下的马骤然一停,似是磕到石头伤了马蹄。它长嘶一声,撅起两只前蹄,沈若筠没拉住缰绳,猝然被它甩落。系着的布绳拉扯多次,不堪重负,断裂开来,她直直地摔了下去。 赶来的沈豹忙吹了哨,将那匹马引开了去,才没踩踏到她。 “二小姐!” 沈骐控了自己的马,下马去扶沈若筠,见沈若筠浑无反应,又摸到一手温热粘腻的血。 他一时不敢再动了。 “二小姐……” 沈豹跑过来,见沈若筠摔的地方下有一摊石头,上面还有未凝固的血迹。 他吓得魂飞魄散,忙伸手去试沈若筠的鼻息,又撕了一块衣物,简易包扎着伤口,打算先去附近的医馆求医。 沈若筠落马那刻,有一瞬短暂失神,不知自己是在做什么。 等她再醒来时,看见自己身边围着的很多人,有祖母、曾经出现在她梦里的苏氏、还有只看过画像的父亲沈钰。 他们围在她身边,佘氏慈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疼吗?” 沈若筠想要撒个娇,佘氏却板着脸训她,“就你这个马术还敢这般急行,若是叫你祖父知道,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还不是你们总是没空闲教我,次次都是下次,次次都食言。”沈若筠委屈道,忽又意识到这并不似梦境,“我……也死了吗?” 佘氏笑而不语,倒是苏氏柔声问,“阿筠觉得是活着好呢?还是死了好呢?” 沈若筠以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却有答案,“自是现在好。” 沈钰哈哈大笑,一把将她往高举起。他力气很大,抱着女儿转了一圈,还小声和女儿说悄悄话,“人世间,活着总比死了要难。” 苏氏嗔怪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