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抱起来,“你先去睡一觉,睡醒了我告诉你。” “你放我下来。”沈若筠恼了,“哪有刚起床就要再睡的,还要去看老夫人呢。” 周沉把沈若筠抱到东梢间的拔步床上,“昨夜这屋亮了一夜的灯,你当我没瞧见么?” “听话,睡一会吧。”周沉拿铜拔,拨弄着矮几上的一个香炉,“好好休息会,醒了再议此事。” 沈若筠还在想能拿什么和周沉做这次交易,只是确实有支撑不住之感,全身绵软无力,昏昏睡去了。 等她再醒来时,屋里已掌了灯,周沉坐在她床边,见她醒了,似是松了口气。 “终于醒了。”周沉站起身,“可要喝些水?” “什么时辰了?”沈若筠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嘶哑,“我……” 她想要起身,仍感觉全身瘫软使不上力。 “你睡了快两日了。”周沉道,“大夫来瞧过了,说是劳累过度。” 沈若筠自幼身体康健,头疼脑热都比旁的孩子少。又跟着艾三娘学医,极少遇到自己生病不知原因的情形,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摸摸自己的脉息。 “医者不自医的。”周沉去扶她。 沈若筠没什么力气,软软地靠着他,周沉接过早园端来的水,拿来喂她。 “先喝些水。” 沈若筠点点头。 “你的丫头们都吓坏了,可算是醒了。先用些清粥吧,都备了的。” “我不饿。”沈若筠说着,话都显得有气无力。 “不吃饭怎么能好呢。”周沉拿帕子替她擦拭唇边水渍,“怀化将军那里,还等你运粮食过去呢。” 沈若筠强撑着坐起来与他说此事:“周沉,陆运粮食并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便是打包成纲物这一项,就耗费人力极大,且今年各地……” 她停下缓了缓:“又大闹灾荒,粮食供不应求……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做成这件事?” “我家有药材生意,陆路上的事本就是打点好的。”周沉道,“这批粮食我会请我二叔手下的人帮忙理成纲货。我周家的东西,自是没有官员敢扣,各地知事还会叫府衙的差役、府兵陪同运送。” 沈若筠心下仍旧忐忑,不知自己该不该将此事交给他。 “你不信我?”周沉见沈若筠仍在犹豫,失笑道,“你也知道运粮之事费力至极,我若不是想帮你,作何要提?” “不是信与不信……”沈若筠闭着眼睛,“这不是粮食的事,是我若将此事交给你,便意味着我将我家人的性命都托付你了。”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许多:“……是我害怕。” 周沉眸色一暗,“好好的,想这么多做什么?我自替你插钗那一日,便就想好要护着你了……你若是想谢我,此事成了,就帮我在卧雪斋晋公子那里美言几句,叫他不要卖我这样贵了。” “你们周家不是举国遍地是店铺,很有钱么?” 周沉知道沈若筠这是在挤兑他那日的话,笑着道,“还是不及夫人有钱的。” 沈若筠被他叫了句夫人,表情便有些不自然,“别瞎说,我家如何能比你家,又是‘中书侍郎’,又是‘三司副使掌钱谷出纳’的……” “我瞧你是精神了不少,又开始挤兑我了。”周沉也不恼,反而握着她的手道歉,“我并不是故意要这样说叫你难受的,也并非瞧不起沈家……只是心下着急,冀北的事情,是拖不得的。” 沈若筠点头,“你说的是实话。” “偏你还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