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傻。”沈若筠说着,忽想起邱婉仪,“对了,邱婉仪怎么没了信?” “死胎。”陆蕴淡淡道。 “什么时候的事?” “清明后。” 沈若筠奇道:“那怎么没有消息呢?” “那孩子有些特殊。”陆蕴不愿多说,“你去了行宫也莫要问。” 沈若筠看过不少医案,能猜出大概,估计是孩子有损皇家形象,遂也不多问。 已是第二次去行宫了,沈若筠拜过周皇后,便轻车熟路去了赵多络住的拂云馆。许久未见赵多络,再见时发现她气色不错,面容白皙透红,身上有股很熟悉的味道,正是上次送的棽俪香珠。 “居然持续这样久。” 沈若筠也没想到棽俪香珠香气能经久不散。她四月在卧雪斋上了些,想来是贵妇们日常衣物已习惯熏香,用香珠反而有些杂了,并不如珍珠膏受欢迎。 “是好东西。”赵多络拉着她在塌上坐下,“你这次没带节青?” 沈若筠懂她意思,心道自己虽然没带节青,可这次带了苍筤,她若是揍李献一顿,李献怕是性命堪忧。 赵多络低声与沈若筠道:“我听说他们夫妻不睦,周娘娘为此很是发愁。” 沈若筠也听过一些赵月娘的事,只是自上次在行宫看懂她与周皇后打的什么主意后,就再无对她婚事不如意的哀哀叹叹情绪了。上元时又见她如此执念周沉,那日对她说的话固然有讽刺周沉之意,却也是希望她能活明白些,放下虚妄的执念。 晚宴席上,果见赵淑和穿一身浅碧色襦裙,盈盈一握的腰肢系着如意宫绦,外着一件泛着淡淡月色的广袖褙子,恍若神仙妃子。 沈若筠与她见礼,赵淑和在女学时一向以赵月娘马首是瞻,不过也没有特别针对过沈若筠,极称赵殊给她取的名讳中这个“和”字。 “帝姬今日如月中嫦娥,美若天仙。”沈若筠夸赞道。 赵淑和掩面羞道,“哪能比神仙呢。” 酒席设在藕风榭,清风拂过,若有莲叶清香扑鼻而来。 沈若筠一边用了些水果,一边悄悄打量席上的人。因着濮王妃带两个女儿去了小横河消暑,故今日缺席了。周夫人没带小女儿,只自己坐在席上与几位相熟的妇人说话。濮王妃不在,外命妇以吴王妃为尊,她倒是想叫沈若筠来自己跟前,又怕她在这群夫人面前拘谨,便作罢了。 沈若筠与赵多络也不在一处,赵多络与已出降的赵月娘、今晚主角赵淑和在一处。 宴饮过半,丝竹声吵得沈若筠头疼,一转头却见赵多络已不在座位上了。 沈若筠以为她去更衣了,谁知过了许久,也未见她归来,像是已经离席了。 除了沈若筠,并无人会注意到她去了这样久。可若是赵多络离席,也会通知自己,不会这般悄然离去。 有李献的事在前,沈若筠难免有些担心。 又等片刻,仍不见她回席,沈若筠心下难安,遂起身打算去找她。 她一离席,便有宫女执灯跟着。沈若筠甜甜地唤声姐姐,说自己想在园子里逛逛,拿了灯,把人支开了。 思来想去,沈若筠想先去拂云馆看一看,若是赵多络已经回去便算了,若是赵多络不在,便叫苍筤一同来找。 她往会宁殿方向走了一会儿,见前方有宫人执灯引路。沈若筠倒也未避开,走近却见正是赵殊,身边还跟着梳着高髻的赵月娘,狄杨也跟在两人身后。 “臣女见过官家、宁嘉长帝姬。”沈若筠行礼。 赵月娘目光落在她提着的灯上:“怎么不找宫人替你拿着?这样的匆忙,要去何处?” 沈若筠推说见月色正好,正欲在行宫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