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汴京人多嘴杂,太打眼反而不美。” “你娘走得早,你祖母向来无心在宅院之事上。”吴王妃拉着她的手,“世家女的嫁妆都是从小攒的,你都没个长辈帮你筹办,以后到了夫家,如何能挺得起腰板?听姨母的,留着做嫁妆也是好的。” “无事的。”沈若筠小声道,“我并不缺金银之物。” 吴王妃闻言叹气,想要与她细细分说女子嫁妆。 在沈若筠自己看来,家里每个月送来明玕院的首饰衣服极多,且俱是上品。陆蕴这人置办东西不喜欢浪费时间,若是一样的东西,便只要品相最好的;若是样子不一样,看得上的就全要了。在女学读书时,便是赵玉屏也时常觉得沈若筠的好东西极多。 也可能是琅琊王府财大气粗,看不上眼。 沈若筠倒也不多说,转移话题:“姨母,上次的珍珠膏你可用了?感觉如何?” 说到珍珠膏,吴王妃眼睛一亮,笑着道:“汴京就是好东西多,你上次送来的珍珠膏,我用着极好。难怪你这小脸,肤如凝脂……原是好东西养人。” “姨母若是喜欢,我那还有一些,回去让人送来。” 两人说了会话,沈若筠还是执意不收那些生辰礼。吴王妃被她一说,也觉得自己此事做得欠妥,太过打眼了些,便同意她将东西退回,又命婢女,取来了个螺钿花鸟漆木匣子。 “我知你祖母不在汴京,故不好收那些。”吴王妃道,“也是我考虑不周,一时竟送了那样多东西去……这些倒都罢了,只这个你一定要收了。” “又是什么好东西?”沈若筠好奇道,“姨母怎么不自己留着?” 吴王妃将匣子打开,又将匣子推给她看。沈若筠见里面放着满满一匣浅色宝石原石,折射着日光,熠熠生辉。 “这是我儿寻来的,可惜碧玺、水晶颜色都浅,只适合你这样未出阁的小娘子带……也不算如何名贵,你若再和我推托,我便要生气了。” 沈若筠想着还了那堆名贵缂丝、赤金宝石头面,收了这个回头再送几套珍珠膏来,应是差不多。也实是推脱不过,方才收了。 吴王妃见她收了,玉指捻了块粉色的宝石在她发间比划,“回头可以镶个彩色的冠子带呢。” 沈若筠还没说话,忽听一声不小的响动,碧纱橱从里面打开了。她转头去看,见碧纱橱里走出个罗衣金冠,清瘦颀长的男子来。 “勋儿?你怎在此?”吴王妃惊诧不已,“不是说去城外了么?” “今日在此午歇。”王世勋走近些,目光淡淡地扫过那盒宝石,最后落在沈若筠身上,“太吵了。” “怎么在这里午歇,也不留个人守着。”吴王妃给他介绍沈若筠,“这是苏姨母的女儿,上次来过一次,只你当时不在渝园。” 王世勋没什么反应。 吴王妃像是习惯他这样,又给沈若筠介绍,“这是勋儿,他虚长你四岁,正是哥哥。” 沈若筠倒不扭捏,琅琊王妃此次是与琅琊王世子一道来的汴京,她早就知道了。 于是福身见礼:“世子。” “你呀,怎么总这样客气。”吴王妃道,“你既唤我姨母,怎么反倒叫他世子?” “才第一次见,总不好厚着脸皮认世子做哥哥吧。”沈若筠打趣自己,岔开这个话题。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下次再说吧。”沈若筠又将话题扯回珍珠膏,“姨母平日喜欢用干爽些的脂粉,还是滋润些的呢?” 一聊起这些,两个人的共同语言更多些。王世勋倒也不离开,理了袍子坐在吴王妃的另一边,丫鬟给他上了茶。倒是吴王妃嫌他在这里沈若筠拘谨,将他打发走了。 过了申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