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痛苦甚至让人痉挛一下,厄尼斯特飞快地回过神来。 用手臂压住自己的眼睛,压抑的喘息更加沉重,他要咬紧牙关才能去对抗那种仿佛本能的渴望——可这是不正常的,不正确的。 幸好有这样一道禁制在。 残存的理智当中,厄尼斯特有些混沌的大脑感到庆幸。 幸好有这样一道强力的禁制,一直到现在,自己也从未突破过这道禁制。他不由得感到有些放松,只要有这个东西在,他也许永远也不用担心自己会有失控的一天。 手指顺着锁链渐渐摩挲,冰凉粗粝的表面在接触时便让皮肤传来隐隐的刺痛,但这时,这种刺痛仿佛变成了一种安慰,给人带来一些微小的安心......直到他的手指抚摸到了一处修补的裂痕。 禁制曾经断裂过,而混沌的大脑在此刻却反应迅速,他几乎在郑重的瞬间便立刻回忆起来——这如同最终防线一般让他感到些许清醒和安心的禁制并不是万无一失的。 惊惧伴随着突然袭来的记忆几乎在瞬间就要将理智摧毁了。“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之类的问题根本不需要出现,血族状态下的记忆保存方式和寻常似乎不同,这如同是一场带着致幻作用的影片,图像拉扯颜色变形,杂音不断充斥,可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它更加清晰的在脑海当中重现。 先是一串模糊的脚步声——不不,不算模糊,他不需要看到,只需要听见这串声音他便能才想到靠近他的人是谁。脚步正在靠近,风送来了熟悉的气息,带着甜美的抚慰,仅仅是呼吸就让人感到满足。接着是声音,她在和什么人说话,信息在这个时候开始堆叠起来,也许是那个瞬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也许只是因为他自己在那个瞬间突然的疯狂,这里好像出现了一些过载之后的空白。 当时发生了什么? 厄尼斯特逼迫自己思考。 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实在艰难,食欲好像正在发疯似的往上叠加,他的眼睛红得发亮,在黑暗中像是蛰伏的猛兽。 那时发生了什么? 他不记得了——或者说,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一切都无比自然。她只是来到了这里,他只是感受到了她来到这里,于是自然而然产生想要见面的想法,并在剧痛当中斩断禁制,若无其事的走向了她。 如同一场普通的出门约会。 那她呢?她是否惊惧,是否抵抗,是否对与这幅面容退避三舍? 她没有。她只是笑起来,只是说:“原来你在这里啊。” 理智在这一刻好像突然被拉紧的弦,艰难的撕扯名为欲望的猛兽,现在厄尼斯特甚至已经很难辨别这究竟算不算是食欲,保持清醒已经成了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理智崩断已经成了迟早的事情,他甚至已经没有时间去担心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去找她,去找她! 他感到自己所有的欲望都在一起叫嚣。 去找她,转化她,给她的血液与心脏、灵魂与精神全部都打上烙印!她会哭叫,会抵抗,但一切最终都会徒劳无功,交织在一起的欲望会变成海,没过头顶时一切呜咽都会变成小鸟甜蜜的歌唱。 剧痛乍起! 来自禁制,来自他刺入手臂的指爪,咬破嘴唇的獠牙。 诅咒血脉,诅咒血脉。 厄尼斯特咬牙切齿,仅剩的理智摇摇欲坠,眼前仿佛出现了欢迎,那个熟悉到令人作呕的金色身影缓缓蹲下来,他们两人的面容几乎相同,不分你我。他听见他温和地说:“没关系,这是爱,这并不可怕。” 如同蛊惑,如同教唆,在这时仿佛沙漠绿人的甘泉,仅仅是听见都已经能感受到甜美和凉意。 厄尼斯特艰难地、恶狠狠地看着欢迎,他想让他滚开,可是他却悲哀的发现自己在心中正叫嚣着赞同他。 他想反驳,想斥责,可是开口之前,突兀的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厄尼斯特。”柔软的声音传来,带着花香,带着阳光,带着让人瞬间安静下来的抚慰。他听见她说:“你还好吗?” 世界在那一瞬间静寂下来,耳边嘶鸣的呓语和杂音突然消失,安静的让人有点害怕。 “看,你与我血脉相连,我们都是一样的。”他听见幻影说:“去打开门,让她进来吧。” “你没有错,我的儿子,是她自己走向了你,你要做的只是打开门,让她进来,仅此而已。” 是......是这样吗? 理智还在抵抗,它微弱的嘶吼几乎瞬间便被海浪掩埋,然而咸腥的海风中,有异样的香气传来。 是血。 淡淡的,带着想起的血。 短暂的错愕中,他听见了断裂的声音。 · 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