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上,吃着魏丹程带来的黄油小饼干,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所以,现在你是在和厄尼斯特冷战吗?”镜鸟说:“你觉得非常生气吗?” 咔擦咔擦的咀嚼声,魏丹程把身上的饼干屑拍掉(镜鸟:注意点,别拍到我海里),有点为难的摇了摇头:“其实那倒也没有那么生气,而且厄尼斯特也已经和我道歉了,我本人也原谅了他,但是现在就是......怎么说,见面还挺尴尬的。” 之前她说自己前段时间被赫德变成了狗,镜鸟愣了半天之后发出沧海一声笑,然后拍打着翅膀过来落到魏丹程的肩膀上,有点坚硬的喙在她头发里翻来翻去,一边揶揄她:“让我看看,现在是不是还有一堆狗耳朵没有变回去——你好小狗耳朵,不要害羞了,快出来让我看看啊。” 搞得人还挺难为情的。 剪掉飞羽之后飞行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底下迷宫里有几乎找不到能够驱使的元素精灵,能使用的是有血脉自带的力量,于是他只能勉强把魏丹程拖上墙头(因为不想踩到海水打湿鞋子),渐渐地每天过来找他聊聊天就变成了惯例。 镜鸟是个好的谈话对象,稍微相处一下,魏丹程发现他其实既不像是面对姨妈的时候和蜥蜴一起密谋造反的轻快,也不是之前非人感过重好像下一秒就要展示伟力的神秘,更多的......好像是一种礼貌的疏远。 他对于自己是囚徒这件事情毫不避讳,但谈起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又会敷衍着把话题转到别处,察觉到他并不像谈论这件事情,魏丹程也不想勉强他——反正和自己没多大关系就是了,目前来看也不妨碍她交朋友,挺好的。 被结婚的事情魏丹程也没有回避,主要是因为现在和圣子的交往变得太尴尬了。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厄尼斯特也仿佛在回避她一样,变得忙碌了起来。 魏丹程:“可能是我自己自我意识太过剩了,圣子的工作本来就很繁忙,之前只不过是短暂的清闲,现在才是他的常态。” 镜鸟:“不是,圣子的工作本来就很显,不然你以为上上一任的树妖在位的时候为什么天天都有空跑到外面去玩?他就是在躲你。” 唔...... 好吧——虽然才到了,但是被别人这样说出来,还真是怪懊恼的。 黄油饼干有一个被咬出来的圆形缺口,镜鸟不声不响的观察了她一会儿,语气有点惊奇道:“你现在......这种情绪叫做什么呢?你不会是在愧疚吧?” 愧疚吗? 魏丹程咂摸了一下。 她说:“可能,有一点?” 没办法,有些人就是会因为别人在道歉之后自己没有办法马上原谅对方,如果他摆出一副可怜的模样或者变得沮丧而充满负罪犯——哪怕前提是对方做错了事情,给自己带来了困扰,这个时候也会觉得“啊,之前的困扰好像也不是多大的事情,”自己并没有被市值的伤害到,甚至有可能因为受到了伤害,但目前看来自己的伤害和困扰好像并没有对方的困扰更大而感到抱歉。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呢? 这个问题一旦出现,负罪感也会自然而然的跟上来。 镜鸟看向她的眼神渐渐见鬼。 “不是吧。”他声音震惊:“我真是想不到有生之年我还能见到这种生物——请问您究竟是怎样诞生这种情绪的呢?不管怎么看,你才是受害者吧。” 当然,这个问题魏丹程是不需要给出答案的。 镜鸟抖抖羽毛。他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谢司岚会选择把她留在这里了。 幼崽柔软又弱小,容易受到伤害,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早夭。但正是因为这样,让他们明白面对真正的危险和选择该怎么去做,如何做出有利于自己的选择才是最重要的。 温柔的魏丹程不会主动选择去伤害他人,所以她要学会的并不是“温和”而是“防御”和“适当的进攻”。 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能教会别人怎样进攻了。 “想听听我的意见吗?”那块饼干在魏丹程手里已经很久了,在第一口咬出一个圆形之后,她就没有啃过它一下,怎么看饼干都太可怜了。于是镜鸟伸过头去嘎嘣的咬下来一块。 魏丹程没反抗,甚至还把饼干往他的方向送了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