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世业田,终身不还,可以传袭后代,但限制买卖。 打个比方,一家三代人,三代男丁,就有六十亩地,这六十亩包括一些露天荒地和山坡树林,总之划给你六十亩,你愿意怎么种就怎么种。而这家人爷爷死了,爷爷的地就自动传给孙子,孙子就不再分到新的地,这样一代一代传下来,家里基本不会超过四代人的地。 也就是说,一户人家,最多也就分到八十亩地,其中水田最多也就五六亩的样子。 假如遇上前几年那样的战乱,成年男丁被兵役强征,家里只剩下老弱妇孺,那些位于后山本来就没有人力去种的荒地,就会直接荒废。 妇孺们只能种一些靠近村子周围的水田和旱田,所以实际耕种面积比分地簿子上记录的地少十倍不止,天公不作美的情况下,有时候收成还不够口粮吃。 但规定交税赋却要按人头交税,所以村民们常年都处于交完税后倒欠一屁股债的状态。 分地只按男丁分,势必会造成广大底层百姓重男轻女的思想;而交税却按人头交,朝廷这样严酷的剥削,百姓们势必怨声载道,群起反抗。 叶兰亭了解完整个关于人口田地税赋的苛政后,心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样王朝不灭,那才是有鬼了! 她对村民们道:“我的打算是,将咱们村所有的旱田和水田全部集中起来,统一规划种植,什么农作物收成好,适应咱们这里的天气和土壤,咱们就种什么,这样比你们东家一块西家一块的种起来要方便,也利于管理。土地集中种植后,我会指派最擅长种庄稼的人来种地,其余人全部去工坊干活。以后的粮税就统一交,收成的粮食按各家实际用地占比分成。” 叶村长话音一落,全村人都反对起来。 “那这样一来,咱们岂不是就没有地种了?” “是啊,村长,你这不是要收走咱们的地吗?” “咱们农民就靠种地糊口呢,做工虽然是能赚几个钱,但谁敢保证能长久,到时候咱们不还得继续种地!” “不行不行,这事咱可不能答应!” 叶兰亭淡定地等村民发完牢骚,才继续道:“不是白让你们把地集中起来,地契的所有权也还是你们自己的,永远是你们的,我不要你们的地。我只是让大家统一执行,统一行动。你们若实在理解不了我说的意思,那我换个说法。” “我,叶兰亭,大古村村长,租你们手里的地三年。这三年时间里,我付给你们租金,帮你们交粮税,地就交给我来统一管理,每年年底收成后,除去人工和税粮,我再拿出五成作为给大家的分红。现在听明白了?” 大家的表情看起来还是有点懵逼。 赵汾站出来道:“村长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大家都把地租给村长,她要统一请人种,村长种地这三年,赋税她来交,咱们不用管,到了年底收成的时候,村长交完所有赋税,再将剩下的粮食拿出一半来分给大家作口粮。” 养牛的老翁问:“那请问小叶村长,你租我们的地,租钱要怎么算?” 叶兰亭补充道:“水田一亩一年五百文,旱田一亩一年三百文。租金我可以一次性付给你们,到时候我要请人种地,你们再反过来帮我种地,我还会再付给你们工钱,你们也不用自行交税了,以后大古村所有人的税赋全由我一人负责。不管年底收成如何,我都会将剩下的粮食拿一半来平分给大家。” “你们不种地的时候,就可以到工坊里干活赚钱。你们自己算一笔账,就拿最低每月六十文钱算,一年十二个月,就是七百二十文,再加上田地租金,最起码也有个八百文吧,这样一来,你们每家每户,一个人,一年最少都能进账一吊半钱,还不用交税,是纯收入,懂了吗?” “况且在工坊做工期间,每天中午都免费管饭,实际上你们也是吃我的粮食,年底分的口粮也够你们自己家里吃了。只要你们勤快,不偷懒,一家人随便出两个人做工,一年最少就有三两银子的纯收入,明白了吗?” 三两银子?! 这么多!!! 大家都惊呆了。 郑姑笑着道:“我来帮大家算一笔账,我家四口人,一个大人三个孩子。我把地租给村长,我家有水田一亩,旱田一亩五分,算下来就有九百五十文的租钱。我和大丫二丫都在工坊做工,我和大丫每月一百文工钱,二丫也有六十文,我们三个人一年就能拿三千一百二十文,加上田地租金,一年就有四吊多钱,这还不算村长给的奖励钱。我家三娃又在蒙学班免费上学,一家四口中午都在村长家食堂吃饭,年底不用交税还能分到集中田的粮食,我们一家的存余能比镇上富农还多!” “以往每年,咱们哪个不是累死累活干一年,交了税赋,连自己的口粮都不剩,到了冬天只能上山挖野菜根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