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瞎涂涂,”顿了顿,孟迟说,“现在看,倒好像能看懂了。” “是吗?”郁庭之问,“那你看懂了什么?” 孟迟看着照片里的大片绿色,歪着头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说不出来,就觉得挺好看的,好像……这条疤变得顺眼了,也不难看了。” “它原本就不难看。”郁庭之说。 孟迟侧眸看他,两人目光相撞,似乎是被他眼中的真诚打动,孟迟脸上露出了笑容。 片刻后,郁庭之目光收敛,又看回了照片上,他忽然问:“这条疤,是怎么弄的?” “这条疤啊,”孟迟重复道,他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抚摸着照片上的绿意,片刻后,又收回手,语气又恢复了平时的吊儿郎当,“小时候和我爸吵架,他要揍我,我就还手,没揍到他,自己却撞上了桌角,就这样了。” 孟迟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随意,甚至带着点自嘲的笑意,仿佛觉得自己小时候幼稚得可笑。 郁庭之却是突地沉默下来,目光不轻不重地落在孟迟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小时候不太听话,学习也不好,经常挨揍。后来我爸妈离婚,我再怎么不听话,也没人揍我了。其实也有,后来学茶的时候,做得不对,师父总用戒尺抽我的手。”孟迟说着笑了笑,他又看了一会儿那条疤,然后偏过头,对上郁庭之沉沉的视线,他打量了郁庭之几秒钟,嫌弃地说:“干吗用这种眼神看我,可怜我啊。” 郁庭之:“没有。” 只是忽然想再多了解一些,很少见的,郁庭之在心里这么想着。 孟迟不太相信地啧了一声,就又听郁庭之问:“学茶很难吧。” “还好吧,”孟迟笑了笑,“应该比你学书法简单。” 郁庭之浅笑着不予置评。 “你学书法,小时候没挨过你爸的揍啊?”孟迟忽然问。 默然片刻,郁庭之将目光移向了那张照片:“我没有爸爸。” “啊?”孟迟愣住了,脑子里反应了一下才明白郁庭之刚才说了什么。 什么叫“没有爸爸”? 哦,他书法是外公教的。 但是为什么没有爸爸? 死了? “这次,”心里想法转了一遍,孟迟小心翼翼地问,“是我想的那个吗?” 郁庭之看了他一眼,笑了一声:“我也不知道他活着还是死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 孟迟本就思维缓慢,这下更懵了,愣愣地看着郁庭之,嘴唇张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应,又是不是该说点什么安慰他。 郁庭之却在他开口之前转过头,看着他解释道:“我是我妈去精子库做人工授精生的,就连我妈也不知道我生物学上的父亲是谁。” 卧槽,还能这样? 孟迟觉得自己世界观受到了冲击,脸上出现了如有实质的呆愣,脱口而出:“真的假的?你不是在逗我吧?” “真的。”郁庭之见他这样懵懂呆愣的模样,没忍住笑了起来,“我妈她,比较特立独行,一般人很难理解她的想法。” 郁家书香门第,郁姝作为郁正茂的独女,算得上是自小被捧在手心长大,也算得上受过严格管教。 从小就培养各种兴趣,从书法字画到音乐舞蹈,大概是做腻了乖乖女,她十八岁的时候突然开始离经叛道,用自己比赛拿的奖金买了精子,弄出一个郁庭之。 就像是把郁庭之作为交换的筹码,她从郁正茂手里换来自己的自由,生完孩子第二年便随心所欲地满世界乱跑。 她去音乐学院学习音乐,做歌唱家;考上知名舞团,进行全国巡演;还进过娱乐圈拍了几部电影。现在的她,正在国外研读文学,创作小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