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天明,太阳还没升起,喜凤起床了,满意也慢慢起来。 两个人拿上铁锨出门。 小新赶紧穿鞋下炕,跟在他们后头。 虽说是农民,但小新跟别的女孩不一样。 她从不下地!五谷都认不全,走进麦地,还以为种的是韭菜。 来到村口,喜凤跟满意忙活起来,开始铲路。 起初是两个人,再后来是三个,五个,十个,二十个,五十个。 半条街的人全来了,不多会儿,几十米山路被拓宽,修得又平又整。 小新问:“喜凤,你们这是在干啥?” “修路啊!”喜凤说。 “用人力修路?” “是啊,要想富先修路,不把路修好山村怎么能发展?”喜凤汗流浃背说。 “你们为啥不用机器?压路机啊,推土机啊。” “天真!你给钱啊?没钱怎么用机器?” “你可以跟姑父要啊?姑父那么多钱,修条路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说了,那些钱是我爹的,我们小井村不靠别人,就靠自己的双手!” 喜凤一点都不嫌累,因为出力,她的脸红扑扑的。 满意瞧着心疼, 赶紧为她擦汗,小夫妻可亲热了。 山民们有说有笑,太阳升起吃早饭,一口气修到中午,又回家吃午饭。 下午接着修,一直到天色黄昏。 山路很难修,好多地方都是石头。 老人们抡起铁锤,开山劈石,嚎叫声跟呐喊声此起彼伏。 黄昏,三十辆农用车回家,叮叮当当满载而归。 他们拉砖完毕,半路上又装三十车石粉。 石粉是用来铺路的。 将石粉倾倒,利用铁锨整平,年轻人当场砸起夯来。 所谓的砸夯,就是利用石夯将石粉砸结实。 这样,山路修出来比泊油路还光滑,结实又耐用。 男人们风风火火喊起号子。 “嘿呦!嘿呦! 弟兄们啊(嘿咻!),用点劲儿啊!(嘿咻) 下工回家找媳妇(嘿咻!)。 金媳妇,银媳妇,不如俺家的笨媳妇(嘿咻!嘿咻!) 能生娃(嘿咻!)能做饭(嘿咻!)晚上睡觉抱着俺(嘿咻!嘿咻!) 有个媳妇真得劲(嘿咻!),夜夜亲到两点半(嘿咻!) 小亲亲,小乖乖,你咋那么惹人爱(嘿咻,!嘿咻!) ……。 山里人干活喊号子就这样,劲儿往一处使,汗往一块流。 有了号子声,干活也不觉得累。 男人们呼声四起,全都光了膀子,纷纷抖动胸肌,弄得四周的女人们脸红心跳。 小新惊呆了,想不到山里人这么热情奔放。 她瞬间被这种激情感染,张大嘴巴,脸蛋同样红了。 天色黑透,好多人打亮手电,石夯仍旧砸个不停。 喜凤让大家白天干活挣钱,晚上修路。 每天修一点,不出一年,大路就能跟县城的公路接壤。 以后,山外的必需品会运到山里面,山里的货物也能运到山外换钱。 瞧着群情激昂的人群,她的心醉迷了。 忍不住想起父亲年轻的时候。 爹也曾经这样忙碌过,最终带着山里人杀进大城市,闯出一片天地。 她觉得自己也行,因为遗传了父亲的精神,父亲的魂。 她是王富贵的女儿,别管走到那里,都会将爹不屈不挠的精神散播到各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