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吓一跳,赶紧解释:“大民,我就是说说而已!” 大民道:“我知道你早晚会这么做!我跟秋生是你俩之间的绊脚石,也是你们心里的一根刺! 放心,我替他死!只要你俩好好照顾我的娃,咱们的恩怨可以一笔勾销!” “大民,你胡说啥?”李大海继续怒吼。 大民摆摆手:“我错了行不?娃儿无过,娃儿无过!放心,我很快会走……!” 大民说完用力冲他俩低头,表示忏悔跟感谢。 丁香跟李大海吓得不轻,不知道他要干啥。 吃过早饭两个人继续忙活,一个指挥工人打砖坯,一个指挥装窑。 屋子里只剩下大民跟秋生。 大民瞧着虎头虎脑的儿子,摸摸他的头笑了:“秋生!再喊一声爹,我听听……!” “爹!”秋生昂首挺胸喊道。 “乖儿子,领爹出去耍,好不好?”他问。 “好!”秋生说。 “那咱走呗,去窑顶上耍!让爹再看看崔庄村,看看咱的家。” “嗯。” 大民一只手拉着儿子,一只手转动轮椅,走出屋子。 屋子外面是一大块平地,平地上放了好多砖坯,晾晒好的,正在晾晒的,成千上万。 那边是烧出来的红砖,一堆堆密密麻麻。 工人很多,拉砖的客户也很多,大家都在忙碌。 但没有人注意到他俩,大民带着儿子从那边的斜坡上去窑顶。 窑上面没人,地面非常光滑,只有他们父子两个。 烧窑的工人两个小时才上来添火一次,这时候已经下去了。 四周有很多火道口,也是添加燃料的入口。 有的入口处冒出火红的烈焰。下面的窑火烧得很旺。 大民知道自己的末日来了,必须保护好秋生。 他不死,死的就是儿子,父子两个只能留一个。 他没有责怪丁香的心狠,也没有责怪李大海的贪婪,只是怪自己当初太凶狠,害惨了两个女人。 一个是丁香,另一个是金燕。 是时候为这两个女人赎罪了,不如一死了之。 他瞅瞅整个窑厂。 窑厂是自己一手建立,而后在李大海的经营下扩大了数倍。 又瞅瞅那边的家,家还是那副老样子,没有任何改变。 最后,他叹口气,又摸摸儿子的脑壳。 “秋生,你去下面拿水好不好?爹要喝水。” “喔,”秋生转身下去窑顶,去办公室帮着爹拿水。 而大民却瞅着窑火,脸上展出微笑。 终于,他从轮椅上一头栽下,整个人淹没在火窑里。 那个窑口不大,正好可以容下他的身体。 当被烈焰焚烧的那一刻,他没发出一丝声音,就那么彻底消失。 秋生从下面拎着水杯再次上来的时候,轮椅空了。 父亲已经跟下面的炭火融做一团。 “爹……!爹——!”秋生冲着火窑呐喊。 下面有好多窑工和客户,有人看到大民一头栽进了窑火。 “哎呀不好!老板掉进窑里了,救人!快救人啊!” 不知道谁呼喊一嗓子,顿时惊起窑厂沸腾一片。 “救人!快救人!”几十个窑工那还顾得上干活?纷纷扑向窑顶。 丁香跟李大海大吃一惊,同样匆匆忙忙往上面跑。 来到轮椅旁一看,大民的身体早就烧成一片灰烬。 窑顶上只剩下秋生凄厉的呼喊声。 “爹……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