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些。 皇帝在此,太后面色到底缓和了些,却仍是有些不满:“这怎么能一样,寻菱是你表妹,怎能跟旁人一块儿算。” 殿中忽而传出一声轻笑,于这静谧的宫室内,格外的清晰。 “母后。”顾祯温温唤了一句,先前的戾色褪去,又恢复了以往温润如玉、谦和君子的模样,“天下万民,都是朕的子民。” ——言外之意,何寻菱与旁人,并无任何不同之处。 太后也听出来他的意思,心口有些发闷,一时之间却想不出反驳的话。 赵懿懿掩唇咳嗽了两声,顾祯淡扫她一眼,又道:“母后,何况皇后的风寒亦未曾好全,何姑娘既知晓皇后染了风寒,去椒房殿闹这么一场,是故意不想让皇后病好么?” 屏风内,何寻菱原被安置在一张矮榻上,几乎是惊得立刻起了身,于地上跪倒:“陛下,臣女……臣女并无此意。” 太后看了看赵懿懿,果见她面色苍白,往日红润的唇瓣亦失了血色。 虽如此,那张脸瞧上去,倒是愈发的我见犹怜了。 “陛下……陛下,臣女知错……” 太后有些不自在,讪讪道:“她哪有这个意思,就是想着去给皇后赔个礼罢了,皇帝你多心了。” 余光瞥见她紧紧交握的手,指骨已然用力到泛了白,顾祯愈发觉着喘不过气,冷笑过一声,沉下声音问:“朕前几日也感了风寒,因着母后命林南均留在拾翠殿的事,朕派人去太医署,却是扑了个空。何姑娘怎的不来给朕赔罪,是不将朕放在眼里么?” 听至此,太后也想起那日吴茂过来,言及皇帝染了风寒,被耽搁病情的事。 忙问道:“皇帝,这两日可好些了?” 顾祯道:“虽无大碍,然那日被耽搁过,还觉得浑身不爽利。” 燕王心头浮起疑惑,他几乎是每日都往紫宸殿去的,怎不知,皇兄何时染了风寒?他疑惑地望过去,只觉得皇兄面色如常,毫无半点儿染了病症的模样。 太后一时有些六神无主:“这……这……” “陛下,此事是臣女的不是,因臣女耽搁了陛下同娘娘二人,实是万死难辞其咎。臣女实是不该在椒房殿求那么久,叫娘娘难做的。” 顾祯淡声道:“你知晓就好。” 太后哼道:“皇帝今日倒是稀罕。哀家且问你,皇后命人在日头下跪这么久,难道不是狠毒之举?” 顾祯偏头,却见皇后仍是低垂着头,眼帘亦是垂着的,一言不发。 就这么不会替自个辩解么? 心头闪过一抹怒意,顾祯将茶盏重重搁置在桌案上:“她自个要跪,原就与皇后无关。且,哪怕是皇后罚她跪,母后难道还真要为这等微不足道的小事,责罚皇后?” 太后大惊,俨然没想着,儿子会说出这些话:“皇帝!” 顾祯道:“无论何事,母后总不好因着个外人,叫皇后与一外人致歉,还要因此禁足皇后。” 似是无心再探讨下去,皇帝径直起了身,欲朝外行去。 临去前,他侧首望了眼赵懿懿,拧眉道:“杵这儿做什么呢?” 赵懿懿会意起身,行礼告退。 “何姑娘既然跟皇后赔了礼,那记着改日来紫宸殿,亲自与朕致歉。”踏出正殿时,顾祯又紧跟着道了一句。 帝后一前一后离去,殿中气氛霎时松了松。 对于皇帝这番举动,众人皆有些摸不着头脑。先前像是下何二姑娘与太后的面子,最后这句话,又像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