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陡然升起,又叫她理直气壮起来,低声回道:“陛下若没有看妾身,又怎知道妾身在看陛下?” 顾祯猛地转过头看她。 “皇后长进了。”他轻笑了一声。 二十余年的储君生涯,叫他蕴养出了一副极好的气度,一向不骄不躁,说任何话也都是和声细语。 当年,朝臣也一直以为太子与皇帝不同,是个温润的性子。 最受文人推崇,也为世家所喜。 然他这将近一年来展现的种种手段与气魄,逐渐叫众人明了过来,这位年轻的帝王,似乎不像他们所想的温柔或软弱。 任是谁这么被他盯着看,心脏也要猛然狂跳几下,忐忑不安。 赵懿懿也不例外。她缓缓转动着颈项,正要说些什么时,胳膊忽而被他握住,下一瞬,她整个人都向他跌了过去。 径直跌撞在他的胸膛上,磕得她下巴略有些疼。 “陛下。”赵懿懿吃痛,嗓音糯糯地唤了他一声。 甫一仰起头,他便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使的力道不大,并不疼。呼吸间充斥着清冽的沉榆香,叫她一下子紧绷起来。 顾祯垂眸,凝视着自己这个皇后,却见得她一双杏眸微微蕴着雾气,许是刚才磕到了,鼻尖还泛着一点粉。 他不是耽于女色的人,政务与骑射已消耗掉他许多精力,他大部分时候的需求也不多。只是近来不知为何,却屡屡失了控。 冷郁漆黑的眸子盯着她沉沉看了许久,顾祯忽的闭了闭眼,俯下身子,狠狠地吻了上去。 骤然与他冰凉的唇瓣相贴,赵懿懿下意识惊呼,声音却尽数被他吞没进去。被迫仰着头,承受着他越来越深的攻势。 即便隔着衣衫,顾祯亦能感觉到与那具娇躯的温软,崇山峻岭与他相抵,叫人心头莫名的起了一阵燥热。 一片凌乱间,青色衣衫到底被推了上去,直至听见一阵轻微的咔哒声,赵懿懿倏尔反应过来,应当是主腰的鹿纹金镶红宝石子母扣被解开了。 她唬了一跳,急急忙忙地去推顾祯:“陛下,妾身衣襟开了……” 顾祯将将攀上山,未有任何防备,触不及防间就这么被她给推开了。他掩下眸中暗色,虚虚握拳咳了咳,哑声道:“是朕的不是。” 赵懿懿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默不作声的去整理衣衫。然主腰是贴身穿着的,想要将子母扣重新扣好,必得解开外边的才行。 看她忙乱成这样,顾祯到底没忍住,搭了把手。 赵懿懿低着头理裙裾,细声道:“多谢陛下。” ----- 路途遥遥,行至半路时,赵懿懿终究是犯了困,靠着车壁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却发觉周遭一片昏暗,自个竟是躺在一片软衾之中,锦被里的葡萄缠枝纹香囊,更是散着晒干后梅花的清香。 外边隐隐还有说话的声音。 等视线稍适应以后,再往外一看,便见得纱帐之外有一松木花鸟纹六扇围屏,叫人瞧不清楚,此处布置究竟如何。 口中有些干咳,正当她纠结着是自个下床寻茶水,还是唤侍从入内时,那声音又传了进来。 “当年选立太子妃,是大长公主力荐,陛下亦曾极为不满被公主干涉。听闻太后娘娘已然接了何家二姑娘进宫,不知陛下,有何想法?” 被问话的人没有回答,长久的沉默,叫她的一颗心,急遽的往下坠。 终了,那人淡声道:“皇后如今,勉强还算称职,朕暂未有更易打算。” 作者有话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