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没安好心。”她嘀嘀咕咕。 薛执承认,他的确是有私心的。 陆绥铮的态度还不明,皇帝那边也需要周旋,方方面面都需要做准备,她想要的承诺他很抱歉并不能立刻就给她。 但他绝无敷衍推脱的意思。 他可以将自己拥有的东西都毫无保留地给她看。比如带着他走进自己的私人领地,比如准许她坐在自己的榻上。 他是个警惕性很高的人,就连卫惩也不能轻易踏足这里,除了他自己,也就只有陆夕眠可以随便碰他的东西。 薛执将帕子扔回盆中,叹道:“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哪怕共处一室,不经她同意,他得守着分寸和礼节。 陆夕眠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仍别别扭扭地坐在那里。 薛执无奈笑笑,走到她身前。 “书房里太乱了,不方便招待你。” “乱?” “地上堆了许多东西,我还没来得及收拾。” 今天早上在御司台又偶遇了谢司免,薛执看着谢司免那张平淡无波的冰块脸,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那是薛执还怀疑陆夕眠靠近自己动机不纯的时候,当时觉得她有趣,便想了些法子逗她。 那日曾借用谢司免的关系,要来了一封写着关于她喜好的信。 信当时被他随手一放,甚至都不曾拆开。两个月过去,信早已不知仍至何处。 他曾经对她只当是消遣,并不曾用心,可如今不同,他想要了解她更多的事情。 卫惩说他没有丢过,薛执想,那应该还在。 要么还留在御司台,要么就被他不小心夹进公文里,带回了王府。 他在御司台找了半日,又回王府找了一个时辰,把书房翻得乱七八糟。 方才突然出了急事,没来得及收拾那一地狼藉便出了门。 等回来时,便在门口看到了她。 他不会对她有所隐瞒,但此事是他心虚理亏,所以薛执只是含糊其辞道: “有个重要的东西不见了,我还在找。” 陆夕眠哦了声,“那是不应该进去,若又给你弄乱,你不就更找不到了?” “……嗯。” 他说不是别有用心,她便信了。只要他解释,她都愿意相信。 “殿下……那个……” 薛执在她身侧落座,温柔地将她揽进怀里。 “我知道,你不必说了。” 说来说去,都怪他没有给她名分。 “若你愿意等一等,我必不会叫你失望的。” 薛执不太喜欢说一辈子怎样怎样这种话,他平生说过太多谎话假话,敷衍的话一向是张嘴就来,所以他并不想空口同他心爱的女孩说些虚无缥缈的承诺。 但他如此似乎叫她难过不已,惶惶不安。 总得做些什么,叫她安心。 薛执从怀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个东西—— 是一块并不名贵的玉石玉佩。 不同于其他玉佩,它表面格外光滑,一看便知被人在手中握玩过许久。 “这是我身上最重要的东西。” 明明那块玉石放在商铺顶多就值二两银子,可他却说,这是他身上最珍贵的。 堂堂的宣王殿下,怎么会拿不出比二两还多的银钱呢? 想来这块玉佩的价值并不在于表面。 薛执手中托着玉石,目光逐渐悠远,像是透过它在怀念着谁。 “这是我乳母留下来的东西。” 陆夕眠诧异:“乳母?” “是,我的乳母。”他道,“我最怀念的时光便是同乳母一起生活的日子。” 十皇子的乳母被选进宫前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村妇,并不比其他的皇子生下来便由经验丰富的嬷嬷伺候。 薛执是乳母照料的第一个孩子,她是真心实意地把薛执当宝贝地护着疼着。 四岁之前,薛执能想起来的都只有快乐。 “乳母在宫外是有家人的,可惜在我两岁那年,他们死于一场天灾中。那之后乳母也没了家人,便只能在宫中专心照顾我,她将我当成了亲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