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翊昙生出了一丝犹豫。 好友口吻坚定道:“我那日路过过那条巷子,但我记得清楚,当时是御司台的人在附近办差,所以将周围的两街四巷都封起来了,你说的那个地方就在里头,所以不可能是那个时辰,你约莫记错时间了。” 苏翊昙顿了下,“御司台?” “对,御司台在办案,他们若是看到你,肯定会出手将歹人抓住的。” 苏翊昙愣了好半晌,蓦地拍案而起。 “一定就是御司台的人要针对我!” “可是你未曾做过亏心事,怎么会被他们盯上呢?宣王殿下是不会纵容属下徇私枉法,公报私仇的,所以一定是你记错了。” 好友言之凿凿,字字句句都在袒护御司台,苏翊昙心里却愈发肯定就是薛执搞的鬼。 这明明是他多年的朋友,是他从幼时便交好的朋友。 他们从未起过争执,可在此事上谁也不肯相让。 “你定是被那宣王蒙骗了!他才是个伪君子!” 苏翊昙义愤填膺地说出这句话,看到的是好友震惊与失望的眼神。 “阿昙,我总觉着,你有些过于偏激了。”朋友叹着气起身,说下回再来看他。 但苏翊昙知道,他自此少了一位推心置腹的朋友。 他对薛执恨之入骨。 若那日御司台的人当真在附近出现过,那么苏翊昙几乎可以肯定那件事同宣王脱不开干系。 苏翊昙此刻看到了陆夕眠,莫名地想起了那个男人。 他总有种预感,那件事与陆夕眠也有关。 宣王。 陆夕眠。 苏翊昙眼底闪过一丝狠意,他又回头望了一眼那两个女孩的背影,冷笑了声。 -- 陆夕眠到宣王府时,被管家热情地迎到了书房。 开门的是卫惩。 他见到她也不惊讶,侧身请人进来。 “卫大人,下午好呀。” 陆夕眠尴尬地摸了摸头,羞涩着问好。 她同手同脚地进了门,探头探脑地往屋里张望。 咦?没人呀。 卫惩友善地笑着招呼她坐下,又给她倒了杯热茶。 “殿下吩咐过,请您稍等他片刻。” “他呢?” “殿下去沐浴更衣了。” 陆夕眠点了点头,“哦,也是。” 不说他在金宁宫待了一天一夜,就说他们方才抱了那么久,他出了一身汗,是该换身衣裳。 陆夕眠想到此处,身子突然僵了下,她悄悄瞥了一眼卫惩。 他正背对着自己,坐在书案的一侧,低头写着什么。 陆夕眠紧张地四处望望,四下无人,偷偷摸摸地抬了下手臂,手抓着袖口,凑到鼻前闻了闻。 好像没什么汗味,还好还好。 陆夕眠放了心,手放回腿上,乖巧地坐着。 屋子里静悄悄的,陆夕眠慢慢开始觉得不自在。 她心里别扭极了,原先觉得只要把自己的心意告诉给薛执就好,旁的都没想。 可那冲动劲儿一过,她看着薛执亲近之人这般亲和地对她,她又开始害羞。 方才管家热情坏了,就差把她当菩萨一般供起来。卫惩也是,比从前少了些疏离,笑容都更和善与……慈祥? 陆夕眠窘迫地咬住了唇,抠起了手指。 哎呀,这会儿再觉得害羞是不是太晚了? “陆姑娘?陆姑娘?” 卫惩不知叫了多少遍陆夕眠才听到。 陆夕眠回神,“啊?” 卫惩笑道:“我们殿下说,您若是无聊的话,可以随意逛逛。” “啊……那不太好吧?” 卫惩道:“没什么不好的,反正您以后也是我们殿下的……咳。” 他看女孩蓦地涨得通红的脸,及时地止了话头。 跟在宣王殿下身边久了,卫惩自然也学会了几分体贴。 他摸了摸鼻子,主动岔开话题: “对了,姑娘听说前几日我们殿下办的案子了吗?” 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