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要养伤,无所事事,闲着也是闲着,不看戏能做什么呢? 再说,放不放人自然是全凭他心情,他不想放就不放,同任何人都无关。 只不过这些都不必同卫惩讲。 “你送陆姑娘回去时,她可有何异样?”薛执问。 卫惩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他回忆道:“属下骑马跟在陆家的马车后,到陆府时本打算离去,陆姑娘却拦着不让走,非说让属下进府坐坐喝杯茶。” “属下自是不会进去,她便罢了,也并未为难,倒是没头没脑地说了听多奇怪的话。” 薛执困意稍减,兴致多了几分,“什么?” 卫惩脸色复杂,沉默了一瞬,如实道: “她说您是个和善的好人,说十分感谢您。” 薛执:“……” “陆姑娘说了许多您的好话,表现得特别特别热情,若不是陆夫人得了信哭着跑出来把陆姑娘抱住,属下还不能那么快脱身。” 薛执:“……” 抬手揉捏着发疼的太阳穴。 卫惩说完,沉默片刻,自己也觉得这位姑娘过于奇怪了,犹豫道:“殿下,陆府那边可要属下派人盯着?” 薛执低笑了声,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不必了。” 鱼儿不顾一切只想咬钩,又岂会管勾子是否打了弯呢? 他总觉得她还会再找过来的。 等着便是,倒要瞧瞧她图什么。 夜已深,卫惩打算告辞。临走前,薛执叫住他。 手指微屈,向外推了推眼前那杯已经放凉的茶,“拿走倒了。”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拿起过这杯子。 卫惩警惕道:“这茶……” “无毒。” 卫惩松了口气。 男人站起身,带笑的狐狸眸半敛,语气轻描淡写:“告诉林长翌,本王最讨厌旁人在我的饮食里掺东西,下不为例。” 仆从说这茶能安神,冲泡时,薛执便闻出茶中加了什么。 只是普通无害的安神药,于身体无损。 但他不会喝。 卫惩低下头,额发遮掩住眸中晦暗,“是。” 卫惩端着茶杯走到门口,蓦地想起什么。 “殿下,属下的令牌还在您这呢。” 回京前,宣王偶尔会隐下自己的身份,借用卫惩的名义,拿着他的令牌行事。 都回京了,也该换给他了吧。 薛执身形微僵。 哦,就说好像忘了点什么。 转过身,笑眼弯弯,温柔道:“送人了。” 卫惩:? -- 得到馈赠的陆夕眠正在房中,寻找着一个能装下令牌的盒子。 她还不知自己已经被人深深地怀疑上,她只觉得今晚的交流弥补了白日的遗憾,她终于还是好好地同宣王正常讲话了。 最重要的,是她还说了不少好话! “姑娘,您瞧这个如何?” 一个没有盖子的红木匣子,在一侧内壁上正好有一个卡楞,能将令牌塞进去卡住不会倒。 陆夕眠眼睛发亮,“挺好,就它了!” 长方形的盒子竖过来放,刻有“卫”字的令牌斜着放进去,底端正好能卡在那个格上。 她双手捧着盒子,竖着摆到桌上。 桌上摆满了水果,还在牌子周围插了几根香烛。 “卫”字的铜制令牌在昏黄的烛光下,映照着十分诡异的光。 冬竹嘴角抽了抽,“姑娘,您把什么供起来了?” 陆夕眠站在香案前,神色恭敬地拜了拜。 “这是保命的神仙。” 她眼里闪着光,郑重其事道。 冬竹转身出去了。 拜了三拜,陆夕眠心满意足地上床睡觉。 右侧耳朵还疼着,可她心情却极好。 鹅黄色的床幔内,偶尔有女孩愉悦的笑声传出。 翻来覆去睡不着,陆夕眠又翻身下了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