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章家被弹劾,再到太子出事,大皇子上朝听政,一系列的事下来,玉坤宫这些日子安静了不少,太子与七公主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宫里不乱跑。 不过南撷院才安静了几日,又发生了一桩命案。 随着楚淮入京的侍从长青因为雪夜地滑失足,摔进了御膳房院子里的井中,等被人发觉之时已经死透了。 内侍监查看一番,没发觉被人谋害的痕迹,最终断定为——长青腹中饥饿,半夜想去御膳房偷吃点心,不慎滑落井里溺死了。 只是一个侍从,还是楚国侍从,无人将他的生死放在心上,楚淮又不曾开口,内侍监草草断定后就一张席子卷了将长青扔去了乱葬岗。 若是平日里,太子必定要派自己的人手盯着楚淮,可他正在与大皇子较劲,比起楚淮,自然是储君之位更为重要,所以一时之间倒也懒得理楚淮。 章皇后为了避嫌,也没给楚淮再拨派侍从,免得让陛下以为章家要控制楚国皇子,索性就当没这回事。 所以南撷院就这么少了一个人,楚淮身旁最后一个侍从也没了。 这日傍晚,萧容第一次踏足西厢房,她知道太子正在养伤,又与大皇子争斗,无暇顾及楚淮,便大着胆子去找楚淮。 敲了敲门,屋内传来楚淮冷淡的声音,“进来。” 萧容推开门,屋内比屋外还要昏暗,楚淮坐在窗前榻上看书。 “天色暗了,你不点烛火还能看清吗?” 楚淮放下书,却没下榻,“你怎么来了?” 萧容走了过去,坐在另一边的榻上,犹豫着开口,“我听说你的侍从死了,你别难过,兴许是太子受伤,便拿长青出气了。” 长青是楚淮唯一从楚国带来的侍从,一定对楚淮很重要,就像周嬷嬷死后她难受了许久,楚淮必定也十分难受,所以萧容才想来宽慰他几句。 可谁知道,楚淮却直白道:“我为何难过?长青是我杀的。” 萧容闻言震惊的话都说不出来,一双眸子流露出惊惧与恐慌,“你、你为何要杀他?” 她一直以为楚淮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才会被太子一次次磋磨,可现下楚淮却告诉她,他在宫中悄无声息的杀了一个人,而且丝毫没有被人怀疑上,这得多是高明的手段啊? 楚淮望着她的杏眸,她的神色俱看在眼里,没回答她,起身从榻上下来,“跟我来。” 萧容抿了抿唇瓣,初见楚淮时她就觉得这个少年不好惹,可是后面总是被太子欺负,她就以为楚淮只是个没有还手能力的可怜人,忘了当初对他的第一印象。 现下楚淮毫不掩饰的告诉她,他杀了一个人,还是自己的侍从,她心中竟然涌起了一些害怕。 想起了之前楚淮问她的——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那时她没放在心上,现在却心有余悸,原来楚淮真的会杀人。 萧容愣了好一会才跟上楚淮的脚步,指尖微微颤抖,脑海中竟然有个荒唐的念头——楚淮不会是要带她去无人之地杀了她吧? 但楚淮没走远,只是推开了偏房的门,走了进去,“这是长青的屋子。” 萧容不明所以的跟了进去。 楚淮找出烛火点燃,屋内的景象收入眼底,萧容看见了在楚淮屋子里不曾看见的炭火。 “你不是问我为何不点烛火,因为烛火一直在他屋子里。 “我从来没用过炭火,他说内侍监不曾拨炭火,实则都是他用了。” “每日膳食里的荤菜与粳米饭被他独吞,我吃的是素菜与糙米。” “我屋子里只有一床薄被,他屋子里有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