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救了云小姐的人,就是江时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没有跟她坦白过。” “也许……”他推测,“江时一是不想拿救命之恩胁迫她。” 秦砚北很轻地冷笑了一下,脚下踩着的冰层彻底炸开,轰响声里,他失重下坠,被推进绝境。 他慢慢俯身按住桌沿,笑声割着咽喉,撕扯肺腑,沸腾的渴望和需求,都被冻结成冰再一寸寸敲碎。 江时一……才是救她的人? 江时一不想拿救命之恩胁迫,现在是他!他没有底线,不管什么后果,都要拿这份认错的恩情当筹码,强迫云织留下来! 他就是那个罪不可赦,强行攥着不属于他的东西,去绑架她,欺负她的人渣! 即使跟她绑在一起的时光是偷来抢来的,他也不在乎。 肖瑞还在汇报具体细节,秦砚北手机上方的通知栏蓦的跳出一条微信,发信人是方简。 ——“砚北,我感觉有点不对,想来想去还是要跟你说一声,云织上楼的时候我碰见她,她说以后你会遇到更好的……是我关心则乱吗,我怎么觉得,她像是要走的意思?你们又吵架了?” - 助理严格执行秦砚北的吩咐,带云织从秦氏总部的中心区路线穿过,她一开始芒刺在背,到后来已经麻木,对于不熟悉路线的她,要是勉强改道,才是糟。 四处的议论声虽然压得很低,但还是过度亢奋到让她能听见。 ——“徐助理陪着的!一看就还是学生!真是秦总未婚妻?!” ——“我早上离老远看见秦总了,西装好像就是她身上那件,卧槽所以说这姑娘根本不是上赶着,是秦总在乎人家?太子爷居然会给人披衣服!别是她偷拿出来,故意炫的吧!” 云织浑浑噩噩出了大楼,进车里就避开助理从后视镜能看到的角度,给唐遥发微信:“遥遥,你方便吗,半小时以后能不能来南山院接我一下,我怕下雨,等不到车。” 唐遥马上回过电话,被她挂断。 她这时候只是觉得不能让助理听见,但心里仍然乐观地觉得,只要她下定决心走了,秦砚北就会清楚她的意思,以他那么骄傲,不太可能再进一步了,他会及时止损。 有些话哪怕不说明白,他也可以懂,就把那些不合适的感觉尽早掐在初期,对两个人都不会有什么太大影响。 唐遥悟了,用微信回:“出事了是不是!秦砚北欺负你了?!别着急,你先稳住,我准时到南山院,到时候电话联系,见面再告诉我详细的!” 有了唐遥的答复,云织心放下,握紧手机靠在车窗上,失神看着窗外阴到发黑的天色,隐隐有闷雷声传来,昭示着暴雨将至。 她手心有点疼,轻轻摊开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手按了那么多指甲印。 心口若有若无地被塞满,迷茫酸胀,她身上的西装都是秦砚北那种很浅的冷淡草木气,四面八方把她围拢。 云织回到南山院,立即上楼开始收拾行李,之前就已经整理好了大部分,现在只剩下些必须品。 她把东西都放进行李箱,在窗边无意中一低头,看到了玻璃温室里开花的树和满地青菜,手指紧了紧,想着要不要去把菜都拔了,以表决心。 最后她还是没下得去手,也怕时间来不及,穿好一件有帽子能防雨的外衣,提着塞满的小行李箱下楼,走出卧室前,给秦砚北留了一张简短纸条作为交代。 云织环视了一圈客厅玄关,想起第一次来的时候,屋外大雪,现在春天已至,雷声响个不停,积压了几天的暴雨突然降下,哗哗拍打玻璃。 唐遥的微信准时发来,她忙着开车无暇发文字,是语音:“织织,我到南山院了,车在c区门外,保安说你跟他打过招呼,我再过五分钟应该就能到c9附近——” 语音的末尾却戛然而止,在截断的前一刻,云织隐约听见车被意外别住的轮胎碾磨声,以及唐遥的惊呼,混在杂音和雨声里,不够清楚。 云织有种慌乱的预感,脉搏在砰砰加快。 她不等了,拽着小行李箱快步往大门走,想出去找唐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