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织揉了揉脸,重振精神,裹起被子兢兢业业给秦砚北的优良品质写小作文,实在词穷,连以前马哲毛概课上夸赞先驱的话都拿出来了,缝缝补补给特助发了几百字。 秦砚北掌中的手机已经被握到发热。 他眼帘薄,向下垂时,双眼皮的褶皱展开,尾端锋利上勾,显得不近人情,余光都带着刃,但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这双眼睛里却从深处跳着微微火光。 云织发过来的长篇大论,有些地方检查不够仔细,稍有不连贯,平常审文件连一丁点语法错误都会拎出来砸人的太子爷,这会儿却好像自动忽略掉,把暗恋者的午夜深情示爱照单全收。 还行吧。 太子爷睨着屏幕,慢条斯理地挑了挑眉。 她不只是惦记他身体,想亲他,还知道钻研他心思。 看来为了拿捏住他,私下里是费了不少功夫,勉强算她用心。 至于跟刚加上微信的陌生人就大肆宣扬他嘴唇软,巴不得天下皆知她暗恋他的这件事,他可以再给她个机会。 秦砚北不急不缓点出键盘,给云织的痴情小作文写下批复—— “明天开始,可以每天通过我联络秦总一次,超过限额的,概不回复。” - 云织总算不白费熬红眼睛的努力,搭上了秦总特助的内线,对她来说已经是大突破,她把对方微信置顶,以表对秦砚北的重视。 明天要早起赶回学校上课,云织不敢拖得太晚,抓紧时间把平板里的草稿图修完就关灯睡下,并不知道太子爷还在楼下卓然站着,冷冷目光落在她房间的这个方向。 ……给了她这么大甜头,她都不懂再多说几句好听的?!这也要人教?! 云织心无旁骛,睡得很安稳,早上醒过来状态好了很多,她脚步轻快下楼,准备抢在郑阿姨前面给恩人做一顿早饭,没想到阿姨太勤快,提前准备好。 而秦砚北已经在餐厅坐着,手边放着台笔记本电脑,屏上是大片滚动的数据和复杂设计图。 见她脸色红润地过来,秦砚北眼尾吝啬地瞥了她一下,明显冷淡不满。 她倒精神,他却一夜没睡好。 云织不懂又怎么惹到他,唯恐哪句话说错让他更生气,干脆老实闭嘴,吃饭的时候也特别安静,头快埋进汤碗里,哪敢乱看他。 得到的结果就是,等她不经意抬起脸,秦砚北那边直接冰雕雪塑,对她厌弃地低嗤。 “秦先生……”云织不得不关心了一句,“大早上的,生气伤身。” 秦砚北想把她这幅无辜的伪装给扯了。 一个天天惦记摸他吻他的人,烦得他心浮气躁,再影响他失眠之后,还在这儿给他扮清纯。 云织赶时间,没什么空揣摩太子爷的情绪,小心跟他摆了摆手以示告别,本来想说一声“下次见”,可一看他眼色,也没好意思多吭声,抓紧离开低气压现场。 她踩点进的教学楼,到教室后门的时候,看到唐遥跟她招手,帮她占好了位置。 云织坐过去,被唐遥紧紧攥住手,上下仔细打量一遍,甚至往她领口里瞄了瞄,压低声问:“真的在秦家太子爷的虎口里活下来了?” 云织笑:“没那么惊险。” 同样是猫科动物,比起虎豹,他某些特殊时候,还是挺像高傲大猫的。 眼看着教授已经进来,唐遥来不及多问,先捡重点说:“织织,你看到学院群的通知没?这周末航空航天学院那边有活动,规模搞得很大,请了各种大佬和杰出毕业生,他们院女生少,接待人手不够,要从艺术院和美院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