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了用词和押韵,接着加以润色,最后确认无误后,再把它们工工整整地誊抄到了答题卷上。 等做好这些,他已经听到考舍里有考生在吃干粮的声音了,没想到这么快已经到饭点了。 唉,自己的那首七言绝句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虽然肚子有些饿了,可周青林并没有拿出考篮里的栗子糕,时间紧迫,自己哪还有心情吃饭啊。 他提笔一一列出了和月亮,夜晚,还有喝茶相关的字和词,煮茶,柴火,炭火,水壶?不对水壶太没诗意,得换一换,要不干脆改成鼎炉吧…… 就这样,周青林拼拼凑凑,写写改改,终于把这首七言绝句给掰出来了。 他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不得不承认,这首诗应该是自己所有诗里面写得最成功的一首诗了。 此时天色已有些暗下来了,至多再过半个小时衙役就要过来收卷了,周青林摊开答题纸,工工整整地把这首花了他四个多小时才制作成的七言绝句誊抄了上去。 …… 出了考场之后,周青林就发现周围的气氛不太对劲,与昨日考生一出考棚就兴高采烈围在一起讨论试题不同,今天的考生似乎都安静了许多。 再看他们脸上,满脸的愁容,都是一副垂头丧气没考好的样子,还有几个年岁小的学子更是急得快掉出眼泪来了。 周青林有些纳闷,今天的杂文考试并不难啊,自己这个不善吟诗作对的人都考出来了,他们这些平时写惯了诗赋的人不可能连他一个菜鸟都不如吧。 真是想不通,不过这也不关他的事,周青林心想,自己得快点回客栈吃饭睡觉去了,明天还有一场策论要考呢。 他朝周围看了看,正想找找吕志义和应进庆有没有在门口等他,结果就看到他俩飞也似地朝自己奔了过来。 看到他们满脸是笑的样子,周青林心想,看来这两人今天考得又不错。 “周兄,你终于舍得出来了,我和吕兄在门口等你好久了。”应进庆上前接过周青林手里的考篮,笑着对他说道。 而吕志义则更离谱,看到考篮已经被应兄抢走后,他立马就上手帮周青林捏起肩膀来,边捏边还殷勤地问道:“咋样,舒服吧,手酸好点没?” 见两人对自己过分热情的模样,周青林心里疑惑,难道他们又想吃酸菜鱼了? 直到吃过晚饭回到房里,这两人才说出了原因来。 “你们的意思是说,今天好多考生都不知道藩篱草就是木槿来着?”周青林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刚刚在大堂里周兄应该也已经听到了,咱们客栈住着的考生基本都是不知道的,那日要不是周兄告知,恐怕我俩也和他们一样,只以为是一种不知名的野草罢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周青林心道,难怪今天出考场时考生们都沮丧着一张脸了,这是遇到大难题了。 他想了想,接着对两人说道:“这事你俩对谁都不要说,就是和吴秀才也不能说,如果他们问起,你们就说是无意中在一本书上看到的,知道吗? “为啥不说啊?”吕志义有些不解,这不是大好事吗,干嘛连吴秀才都不能说啊。 一旁的应进庆倒是把周青林的话听进去了,他也觉得这事还是不要说得好。这次他们长亭书院有好几个人过来府试,要是让他们知晓他和吕兄知道藩篱草的事,定会埋怨他们没有把这事告诉他们的,尽管他俩也是在机缘巧合下知道藩篱草就是木槿花的。 尽管谁都没猜到考官会出这样的考题。 可人心难测,有些人是不会和你讲这些道理的。 更何况这道题吴秀才的侄儿吴玉堂也没做对。 所以周兄让他俩不要多说这事,也是在为他们俩着想呢。 等回到房里,应进庆就把自己想到的都说给吕志义听,对方听后才恍然大悟,想到刚刚夏文谦和吴玉堂两个闷闷不乐的样子,吕志义立马收起了自己春风得意的笑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