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出门该看黄历的……”琴濯咬着唇勉力扶着墙站起来,擦破皮的地方尚觉得火辣辣的。 看着地上摔得四散的东西,琴濯一阵心疼,待要蹲下身,已有人先她一步收拾起来。 “夫人可有大碍?先到一边儿歇歇,这里交给老奴就好了。”黄鹤风说着,吩咐一边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小风,扶着夫人去,仔细着些。” 程风虽然不懂他师傅为何对琴濯如此恭敬,却也知道不该问的事情别多问,低着头垂着眼,老老实实把琴濯扶到了一侧。 薛岑就在军器所对面,身边难得跟着两个侍卫。 程风扶着琴濯过来,他自发就站起了身,把阳伞底下唯一的一条长凳让了出来。 琴濯哪里敢坐,急忙推辞。 薛岑好似没听到一般,转而又吩咐程风道:“去找人来瞧瞧。” 程风一看连薛岑都对琴濯如此关怀,当下心中更谨慎,忙一溜小跑就去了,琴濯连嘴都没来得及张。 擦破的伤口被布料擦着,丝丝得疼。琴濯用手往上揪了揪,看到程风收拾到一侧的菜篮食盒,又是一阵郁闷。 篮子里就剩两把小芹菜了,食盒更不经摔,里边的饭食撒出来早已不能再吃,琴濯看到前面的路边上一片狼藉,几个白白的酥油泡螺还点在地板上,一会儿被一双脚踩一遍,几个来回就成了灰溜溜的,心疼得要命。 食盒最底下还有一层,虽被颠得翘了起来,索性还没掉出去,就是酥油泡螺被挤得有点变形。 琴濯看着还能吃,心想一会儿给孟之微算了。 薛岑时不时侧目看她摆弄食盒,顺口问道:“又来给孟卿送饭?” 琴濯还在心疼自己所费的工夫,后知后觉地点了下头,手里端着东西没有多想,顺势往薛岑跟前让了一下,“做了些点心,本来想让之微带给大家尝尝,谁成想就剩这些了,虽然样子丑了点,但还没有脏,皇上尝尝?” 薛岑垂眸看向面前的食盒,酥油泡螺已经看不出原有的螺蛳模样,只看到似乎白白软软的一团,有乳酪跟蜂蜜的气息。 薛岑也没嫌弃,用手捏了一个,入口即化的香甜,令他焦躁的内心稍有平息。 “孟卿真是有福气。”薛岑看着手里软软甜甜的小点心,由衷说了句。 这话琴濯时常听到,也只觉得习惯了,并未觉察薛岑言下之意,把剩下的酥油泡螺都给了他,“这次有点小小的意外,等有机会我重新给皇上做一回。” “劳烦夫人了。”薛岑面上不显,心里好像被这酥油泡螺给融化了,一阵舒坦。 孟之微跟着扑救了一阵火,等火势控制得差不多,急匆匆出来找薛岑,看到阳伞底下薛岑站着琴濯坐着,脚步不觉慢了一拍。 琴濯看到她脸上两道黑灰,问道:“火烧得厉害?” 孟之微反应过来,忙朝薛岑道:“还好发现得早,火势没有蔓延,只是烧毁了架子,得稍微延缓几日搭建。” “没有人伤亡就行。”薛岑也松了口气,不忘让她去照应琴濯,“方才忙乱,夫人不慎摔伤了,这会儿有人在里面处理,你先去看看夫人。” 孟之微冷静地告了谢,转到琴濯面前则是一脸紧张,“伤哪儿了?”方才她跑得急了,也没顾上照应她,实是有些大意了。 琴濯指了指裙子上一个洞,小声道:“就摔破了点皮。” 她虽不是身骄肉贵的千金小姐,可孟之微也知道她平时多注重自己的皮相,家里瓶瓶罐罐摆得不少,这一跤摔得不轻,心里指不定怨呢。 “我带你去找军器所的医官看看吧,伤轻归轻,别留了疤。” 琴濯揪住她的袖子,又偷偷告诉她:“皇上刚才吩咐去喊人了,白叫人跑一趟不好。” 孟之微又呆了一下,对薛岑的周到无不感激。 不多时,程风就带着医官过来了m.hZgjjX.cOm